“郎君是有了什么发现?”郑直试探着问道。
李云暮颔首,“明日一早,我们先去一趟县衙,再看一看崔氏的尸体,之后再去寒光寺,带上雪团,它找毒药最在行。”
郑直哭丧着脸,“雪团现在不跟我走啊。”
“那就叫上沈肆,让他带上雪团,顺便让他扮作药商。”
对此,沈肆没意见,正好跟着李云暮去查案,他就不用去听孟太傅上课了。
只是乌鸡也不跟他,他便将洛一禾也带上了。
三人一鸡坐在一辆马车里往县衙而去。
刚过长顺街,马车便停下了。
不待车内几人询问,郑直已从外面撩开了车帘。
“永安坊出了点事。大家都围着看热闹,就把路给堵了。”
“呀,有热闹,冬梅,走,咱们也看热闹去。”
沈肆招呼洛一禾道。
几人鱼贯下了马车,从永安坊的坊门到长顺街,挤满了人,有指指点点的邻居,也有单纯像他们这样看热闹的。
大雪还未消,路上被这么多人一踩,全是泥泞,可饶是如此,也挡不了众人八卦的心思,尤其是爱凑热闹的沈肆。
他一手拽着洛一禾,一手拽着黑了脸的李云暮,三下两下便挤到了最前面。
最靠近坊门的一户小院,院门大开,门前停着一辆驴车,一辆牛车,车上拉着箱笼、矮几、被褥、胡凳、蒲团、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一个清漆的马桶。
一个穿着兽皮背心的老头正奋力的把一个簸箩往牛车上塞。
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互相交换着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
洛一禾听了片刻,便了解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户人家是三日前搬来的,是一对年轻的小两口,周围邻居也只知道这两口子郎君姓孙,娘子姓李,其余就一问三不知了。
今日一大早小两口就出了门,才走不大会,这穿着兽皮背心的老头便领着三个汉子找上门来,一敲门没人在,直接砸了门就冲了进去。
邻居一问才知道,这老头是人家阿耶。
他们原是宁山县人,这孙郎君因与父母吵了几句嘴,便带着自己新过门的媳妇跑了,来了望山县安了家。
孙老头领着三个儿子找了好久才找到此处,见小儿子与儿媳不在,便做主把小儿子的家什都搬回去。
“阿耶,剩下拿不走的怎么办?”一个憨头憨脑的汉子在院里喊。
“怎么办?给我砸!”老头手一挥,气冲云霄,“统统都砸了!我看这小兔崽子知不知道回去?”
“造孽啊!那门窗可是小两口新换的。”一旁的老妇人一脸肉疼。
“造孽?这小畜生气死他阿娘才叫造孽。”老头转身瞪向老妇人,老妇人讪讪不敢再多言。
“诸位诸位!”
老头黑着脸,有些气不过,直接扯着嗓子嚷了起来,“大家来评评理,说说该不该砸了这小兔崽子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