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暮望着洛一禾的背影轻嗤一声扭头看向夏县令。
“还得把兽药铺的掌柜请来一趟。另外,你让不良人向附近街坊打听一下徐立、崔氏的为人,还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咱们去一趟钱二家。”
“好。”
夏县令将李云暮交代的事情吩咐下去,便领着李云暮往徐家后面的钱二家去了。
钱家的院子与徐家一般无二,唯二的区别就是少了一株杏树,西面少了一间堆着柴垛的木棚子。
“徐掌柜是冤枉的对不对?”钱家娘子一听夏县令又是来问案子的,一拍大腿道,“当时我就跟我家男人说他是被冤枉的。没说错吧?”
夏县令面色微僵,李云暮已接口道,“大娘子是个明白人。平日里,徐掌柜是不是经常打骂崔氏?”
钱家娘子眼睛瞪的溜圆,“怎么会?平日里徐掌柜就差将崔娘子供起来一天三炷香了。
呵,男人不都这样,见了漂亮的,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含在嘴巴里,揉在身体里,还打骂,连她洗个衣服都不舍得。哪像我……”
钱家娘子伸出自己皴裂、生着冻疮的手,叹了口气,“这人比人啊,气死人。”
“那崔氏对徐掌柜呢?”李云暮趁机又问道。
“也还行吧。刚成亲的时候两人是天天成双入对,针插不进。你跟他们走个头对头,他们都看不见你。不过……”钱家娘子迟疑起来,不知是不是该说。
“有什么你但说无妨,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毕竟就算同一件事,每个人的看法也都不相同。”李云暮出言宽慰。
钱家娘子一拍大腿,“郎君这话说的太对了,我家男人要是有郎君这番见识就好了。”
“咳!”一旁夏县令轻咳一声,示意钱家娘子说正事。
钱家娘子讪讪一笑,“就是这几个月,我偶尔碰上崔娘子,总能听到她唉声叹气,有两次见她还眼圈红红的,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却不肯说。”
“你与崔氏平日关系不好?”李云暮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一点。
“没有不好,但也没有好。”或是觉得自己这话绕口,钱家娘子斟酌了下道,“怎么说呢?崔娘子那人吧,和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我们两家都是做药材生意的,这四处收购药材不是常事吗?她却见不得这些,恨不得将徐掌柜拴在她裤腰带上。
上次徐掌柜和我家男人约好了去寒光寺收药材,结果临走的时候崔娘子非说她头疼要徐掌柜留下陪她。最后就我家男人一个去了,那大和尚只肯卖了一点点药材给我家男人,我家男人……”
钱家娘子说着说着就跑偏了,李云暮也不打断,只安安静静的听着,等她说完,才又问了一句,“你可见过别的郎君来找过崔氏?”
钱家娘子一怔,不答反问,“崔娘子真的与别人有一腿?不能吧,看着她不像那种人啊。”
“只是例行询问。”
“没见过。”
李云暮看向夏县令,示意自己问完了,看他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夏县令早就听得不耐,丢下一句“麻烦大娘子了。”便带着李云暮又回了徐家,却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钱二沉默寡言的,这钱家娘子也太能扯了。”
那边不良人也将从街坊打听到的消息与两人做了回禀,大致都与这崔氏不熟,偶尔一两个也不过点头之交。
“没看出来,一个市井妇人够高傲的。可越是这样的人,应该越不会做这种不耻之事吧?”夏县令拈着胡子眯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