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问一问再说。”
“少卿说的对。”
夏县令即刻差不良帅回县衙询问徐立,很快不良帅去而复返,还带回来一位穿着脏兮兮靛蓝色棉袍的男子,男子二十四五岁,面如土色,缩着肩膀站在那,抖如筛糠。
不良帅冲夏县令与李云暮拱拱手道,“徐立说陶壶是月前他出门时刘掌柜所赠。这位……”
他看向穿着靛蓝色棉袍的男子,“就是陶坊的刘掌柜。”
刘掌柜抖的愈发厉害了。
“说话!”不良帅抬腿踢向刘掌柜的小腿,刘掌柜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呆呆望着地上茶壶的碎片,如丧考妣。
“是我,是我下的毒。我只想毒死徐掌柜,没想到崔氏会中毒,我了解过他们家,崔氏是不喝茶的,谁想到……”
夏县令瞠目,讪讪看向李云暮,他还真冤枉徐立了。
李云暮只望着刘掌柜,“为什么?”
“啊?”
刘掌柜茫然抬头,猛然领悟李云暮是问他为什么想要毒死徐立,咽了口唾沫道,“我这两年生意不好,林林总总跟徐掌柜借了七十五两银子。上个月又跟他借银子,他不肯借。
我好说歹说,赌咒发誓,他才答应借给我二十两,然后说等他这次进购药材回来连上以前的一共还他一百两。我要是能拿出来一百两,我还和他借什么银子?
当时我就打定主意毒死他,这样一两银子都不用还了。我让他等我一会,我去屋里将鼠药放到茶盖里,然后再涂上一层黄蜡,这样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原想着能悄无声息的毒死他,谁想到……”刘掌柜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听到崔氏被鼠药毒死,我心里就慌,总感觉要出事。
可一连过了几日都没事,前日又听说徐立被判了秋后问斩,我才彻底放心,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道,谁知道……”
“你毒死人,还怪我们查到你?”不良帅听不下去了,抬腿一脚将刘掌柜踹倒。
刘掌柜哆嗦着爬起,“我、我也没想到死的会是崔氏。”
夏县令被气乐了,“所以你觉得毒死徐掌柜你就没错了?”
刘掌柜扁扁嘴,将流到嘴边的鼻涕吸回去没敢吱声。
“这是案子破了?”
抱着乌鸡的沈肆反应过来一下急了,“案子怎么就破了呢?”
他还没有帮忙呢?
洛一禾扶额,忙扯了扯沈肆的衣袖,小声道,“沈郎君应该恭喜李少卿为徐掌柜洗脱冤屈。”
说什么案子就破了,还嫌李云暮不够讨厌他们,不够讨厌小黑吗?
沈肆从善如流,长眉一挑,“恭喜李少卿又查清一桩冤案。不过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要是没有我家小宝贝打破陶壶,你一定不会这么快发现鼠药,不会这么快抓到真凶对吧?
所以,我家小宝贝还是帮了忙的,我也是帮了忙的,那从今以后,小黑就是我的了,你不许再和我抢。”
夏县令心中发苦,嘴上却赶忙道,“对对,都是李少卿慧眼如炬,不然我就真的冤枉徐掌柜了。”
李云暮看了眼两人淡淡道,“凶手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