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抿了下唇，跟着袁洪生进了咖啡馆。
进去以后，袁洪生就开门见山的对苏墨说了声，“对不起，我想你既然找来了，那么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女二号的演员换了，这件事责任在我，所以…”
袁洪生没有说完，对上苏墨那双纯黑灼亮的眼睛，剩下的话，竟然觉得一时间难以说出口。
他当了一辈子的导演，除了刚出道的时候用人方面可能会身不由己，后边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窘境。
“实在是，对不起。”
听着曾经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说了一声对不起，苏墨心里却一阵阵的不舒服。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了一句，“袁导，您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您是导演，您的电影，用哪个演员，您说了算，所以您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而我今天过来，也不是来听对不起的，我只是想知道，您把我换掉的原因。”
她只要一个原因，没有要挽回的意思，也没有来责难与纠缠的意思，只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了。
袁洪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当初来试戏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子演技不错，形象条件也好，若是再加上一点什么特殊的话，那就是跟潇潇很像。
而现在，他竟然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风骨，一种不卑不亢，就算你真的不给我，我也绝不摇尾乞怜的风骨，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她问剧组能不能提前预支签约费，他说不可以以后，她脊背挺直抬脚离开的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过那时候他只是微微有点感觉，哪里有现在这么明显，这可是个一炮而红的机会，她竟然也都这么去留无意？不对，不该用去留无意来形容她，他能感觉她对这个角色的在乎，但是却不会为了这个角色而屈服，而弯下自己的脊骨。
袁洪生顿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现在全部用不上了。
“苏墨，这次的事，是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的一些私事，所以才导致的…”袁洪生说的有些艰难，但是苏墨却大概明白了。
她抿了一下唇，站起身来，对袁洪生鞠了一躬。
“那我就不打扰袁导了。”她说完转身就走，真没有再多胡搅蛮缠或者是要赔偿损失之类的话了。
袁洪生皱了一下眉，开口叫住了苏墨。
“苏墨，你等一下。”
“我对你表示歉意，但是对于你的演技还有你的为人，我还是很欣赏的，所以，虽然这一次咱们没有办法合作成功，但是我却可以为你推荐另外一部戏。”
苏墨猛的一怔，她愣愣的看着袁洪生，“袁导，您是说，您愿意为我推荐另外一部戏？”
苏墨眼中的惊喜是无以言表的，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让她再怎么强压，都压不住。
袁洪生点点头，“不错，不过不是电影而是电视剧，你给我留下一个邮箱，我等会儿让人把剧本发给你，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参加试镜，我会跟那边打好招呼，但是你会不会被录用，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苏墨澄澈的目光明亮的耀眼，她再一次对袁洪生鞠了一躬。
“好，谢谢袁导！”
袁洪生笑了下，“希望咱们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袁洪生心里还是有遗憾的，这个女孩子，本来是自己发现的一块璞玉，现在却只能在别人手里发光了，他叹了口气，算了，以后总还有机会合作的。
“嗯！”苏墨重重的点点头，“只要袁导不嫌弃！”
袁洪生笑了起来，“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其实，袁洪生这么做，除了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个女孩子，虽然现在才刚刚踏进演艺圈，但是从那天他看到的她的演技，再加上，那天陆清泽公然开口帮她的情形，谁都说不准她以后会走多远，站多高，今天，这算是他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下的一个赌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