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过怒骂,身上冒起冲天赤色火焰。
有扭曲的各式样火曲符文在火焰中喷涌,遇火而旋舞,绚丽多姿。
剑光势不可挡,只是一击。
火焰和符文轰然溃散,化作漫天乱飞的火星点点。
陈老实和云兰腾云驾雾般各自飞出百余丈,两人身上波动的火焰突然一齐破灭,陈老实晕头转向,使劲稳住身形,便看到右下方五百丈外爆开一片火雨,似乎有老爷的怒吼声传来。
冲击的狂风把他推出百丈,陈老实晃着脑袋猛然醒悟,发疯一般往下方冲去。
“老爷!”
远在两百里外的模糊身影似乎诧异了一下,接着轻笑,他能感受到那小家伙的顽强,终归还是毙命在他随手一剑之下。
老大也太小心了,要他搞出那么多花头,玩连环计借刀杀人。
就为了对付一个无名小卒,至于吗?
一道血色霹雳突然自高空劈下,毫无征兆,就这样一击把模糊身影定在原处。
模糊身影挣扎着发出凄厉尖叫,他身上腾起磅礴如山法力,与滚滚血色霹雳相抗衡,周围十余里掀起惊天巨浪和飓风,声势狂暴,天昏海暗。
正好追至的宋家黑衫老者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天谴!”
那道流动的血色霹雳让他神魂惊悚,感同身受的恐怖。
他吓得脸色都白了,返身急逃,哪还敢上前。
只有些想不明白,被他追杀的家伙犯了什么不可饶恕天怒人怨的罪过,值得老天爷发怒降下惩罚?
他可不相信对方仅仅是弄阴谋诡计害得宋家损失惨重,造成飞豚群被灭了小半,就触犯天条,肯定是有他不知的缘由,这可是传说中的天谴,千百年难得一见。
此刻却被他有幸目睹。
被天谴责罚,可不是一件死得痛快的事儿。
黑衫老者一口气退出四五十里,遥遥悬在高空,放出几件护身法宝,如临大敌,谨慎又激动地注视着那个触怒天道的同境大能受刑,他随时准备逃之夭夭。
太恐怖,那人惨叫了差不多一炷香,仍然不死,那片海域的水都沸腾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就是天谴之怒!
……
远在数十万里外的海域,一座庞大海岛的最高山峰上。
一个壮硕穿一身敞怀短衫的屠户样汉子,凭栏而望,突地对着地面狠狠呸了一口,口水把玉石地面砸出一个窟窿,汉子拍栏大骂道:
“真是个蠢货,一点小屁事都办不好,叫你把杀戮者给稍稍偏移往双溪域的方向,没说让你对杀戮者下杀手!蠢货,死不足惜,差点坏老子的大事!幸亏那小家伙有手段保命,否则老子都要受你牵连!”
“等等,不对呀,计无谋那老家伙……他娘的,又被他摆了一道,祸水东移……算了,老子不管了,爱怎样怎样,随那杀戮者杀去吧,老子打个盹,百多年便过去,眼不见为净,操那份闲心干嘛。”
……
太衍峰后山,云顶峰上。
头戴青色八卦冠的计无谋正与一身白袍的柳致柔下棋。
计无谋心有所感,捏棋子微笑,把一颗黑棋轻轻拍到黑棋大龙的气眼。
“额……哈哈,承让承让,太上长老您这样让得太明显,致柔生受了。”
“是吗?落子无悔哦。”
“这样啊,那容我再想一想,您这一着到底有甚深意?”
“你看看你,举棋不定了,男子汉大丈夫,干脆点嘛,不要受影响,随便下就对了,反正你怎么下最后都是输,婆婆妈妈的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