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急忙紧张地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制止道:“别说了别说了……你喝醉了……来人!带田公子去休息!”
“说说怎么了?他以为攀上了王家的高枝,就能变成凤凰了?说到底不过一偏僻小弟出来的泥腿子。”
“够了!你真的喝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
类似这些的话,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总有几句传进令狐征耳中。
黄邵就侍立在他旁边,俯身问道:“不知你作何感想?”
“不过是些愚夫的嫉妒之语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黄邵点了点头,赞叹道:“君果真贤人也,自有雅量。”
令狐征大笑着,举酒入喉。
王泽和下边的郭缊,将两边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默默地摇了摇头。
两人对了个眼色,王氏族长心中意动,便高声叫道:“今日夜已深,你们都好生休息吧,切莫贪杯!”
“是!”
无论老少,尽皆起身,慢慢往外面走去。
“车呢?我车呢?谢叔!快把车叫来!”
有人大喊着,在门外招手。
另一边的车夫们手忙脚乱,急忙御着马车赶至府门。
令狐征和王氏的少年人依依惜别,到了宅院门口,仆人正准备将他们几人的佩剑翻找出来,交还他们。
突然有一人叫道:“令狐征!让让!我有急事!”
令狐征还未有反应,黄邵便一把抽出旁边仆人奉上的佩剑,锐利寒光一闪而过,指在了那人脖子前。
“无礼之徒!直呼其名乃不敬你不知道吗?你该称呼我家公子的字,子歌。”
“你……”来人怒目圆瞪,下一刻斥责的话便要说出口。
令狐征急忙上前,按下剑身,躬身道:“是我失礼了!家臣不识大体,随意拔剑,还请杨公子见谅。”
杨公子脸色稍有好转,“也是我失礼……子歌!请让让,家父好似在路上出了事情。”
“请!请!”
令狐征一听急忙侧身,王氏郭氏两族的年轻俊彦也第一时间侧身,让其先过。
“佩剑就先寄放在这里,我明日让人来取!”
王机大声回应:“君只管去!”
他回过头,见黄邵收剑入鞘,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还给令狐征。
“姐夫倒是有个好家臣。”
“赞缪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第二天,事情便愈发地不可收拾。
县衙内,令狐征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报,一群人就气冲冲地冲进来。
“子歌!为什么我家的田只给我一千二百亩?剩下的六百亩呢?”
“还有我家!少了三百亩!”
“我这里也缺了五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