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曲县,亢云乡,令狐征独自一人,持着一盏灯笼,踏在地牢的台阶之上。
左右看看之后,才轻手轻脚地顺着通道,走下台阶,接近地牢。
只见狱中,数名人犯,都靠着墙壁,闭目酣睡。
他轻轻地在两边木栏上敲击两下。
靠近外侧的徐庶与何仪两人,立即就醒了过来。
“谁?”
“嘘……”
令狐征立刻将食指竖起,示意噤声。
“敢问哪位是何仪先生?”
“我就是。”
昏黄的灯光下,何仪看不清对方的样貌,是以有些疑惑不解。
“你是谁?半夜来此……”
令狐征弃了灯笼,慨然下拜。
“恩人在上,请受我一拜!”
“你……你是……令狐征?”
何仪眯起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你母亲说,你的伤还未好,怎么……”
“我的伤势虽然没好,但等我好转就没这个机会了。”
令狐征这样解释着。
何仪却愤然道:“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回去养伤,不要让你母亲担心!”
徐庶也点了点头,“确实,你伤重未愈,不宜走动,更别说这地牢,阴暗潮湿,待久了恐怕病情恶化。”
“两位先生,我今夜来,就是要放你们走的,请你们莫要声张。”
令狐征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把钥匙来,靠近牢门锁链,将锁头打开。
铁链摩擦的声响,将内侧的几名乡老也唤醒了,几人擦了擦眼睛,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禁面露喜色。
何仪皱紧了眉头,看向令狐征,“你可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会有什么后果?”
“征明白。”
令狐征向他抱了抱拳,“但何仪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可不报?今日,我父亲和朝廷兵马都已经离开,附近空虚,正好是你们逃脱之机,再过几日,我父亲就会回来带走你们,到那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府中仆人因为之前的事情,也所剩无几,仅有的一些奴仆,我也将他们都调离门口,干别的事情去了,所以,请各位抓紧时间吧。”
“你……罢了……你好自保重吧!”
何仪拱了拱手,没再说什么。
徐庶则在经过他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几名乡老依次朝他点头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