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张燕之母在那边,众位信吗?”
沮授猝然回头,沉声讲道:“夫人,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们,莫要自误,害了自己也害了赵家。”
“公与先生,妾身不过一介女流,没什么大见识,只学了曹大家的《女诫》,其中言,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
“我侍奉夫君,如同诸位先生侍奉君父一般,你们做臣子的要遵循朝廷旨意,我作为妻子,自然也不能违背夫君心意。”
“所以,诸位威逼小女子也是无用,夫君说不知道,那妾身自然也要跟着说不知道,夫君要我送张老夫人走,我也只能把张老夫人送到她的孩子手中。”
冯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丈夫,赵梧身上,言明自己也不过奉命行事,你们若是讲不动赵梧,那便也讲不动自己。
“夫人……这是代表赵家承认了!”沮授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依旧死死扣住冯氏作为赵家主母的身份,想逼她让步。
“是!妾身承认了。”
冯氏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丝毫没有迟疑,好像是早就商量好一样。
“夫君没有要我隐藏这个消息,所以我能告诉诸位,张老夫人确实是被我带出去的,而且已经被送到张燕手中了,辛苦诸位白跑一趟了。”
“你……”
沮授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好……好啊!冯夫人!你这是在坑害赵家!”
“我们走!”
“且慢!”
“夫人还有何话说?”
“我闻诸位先生多是世家大族,也都有经典治学传家,难道不知礼数吗?你们今日莽撞拦了我车架,就不做任何反应?莫非世家大族的家教便是这般?元皓先生,正南先生,我亦多有听闻,今日一见,闻名,果真不如见面矣!”
众人顿时愤然,礼数?都到这时候了,还讲礼数!
但审配等人终究还是世家大族,顾及风度,咬着牙讲了一句。
“哼!我等今日冲撞了夫人,来日定当登门道歉,只希望那时,赵家还有门楣可登!”
田丰几人拧着眉头,硬生生地说完场面话。
冯氏回礼,冷然笑道:“赵家门楣在否,看我夫君如何作为罢了,不劳诸位操心。”
“哼!告辞!”
田丰他们也不欲多言,甩袖而去。
颜良文丑两人,带着兵马,默不作声地跟上。
等稍稍离远了,田丰才问道:“公与,你认为冯氏说的是实话吗?”
“当然不是!”
沮授一口咬定。
“时间太短,张燕之母不可能这么快离开,必然还在路上,她这是在骗我们,拖延!这还是拖延!她想让我们放弃,我们得加快速度,直接往井陉山方向追,一定能追上!”
“还有她刚才所指的方向,也有可能是故意的,也派一队人去追!”
田丰听了也点头,让颜良文丑二人先行一步,以最快的速度,往两个方向追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