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我可是有功之臣！”
皇甫嵩沉思一阵，回应道：“你们所言！有何可信之处？”
高升回道：“我们可不是那言而无信的官府！我黄天男儿说死就死，说降就降！绝无二话！”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在严政身上徘徊。
对于这等买主求荣之辈，别说黄巾军怒恨，就是官军自己内部，也极为瞧不起这等行径，贪生怕死临阵逃脱，好歹还能说一句人之本性，性情软弱。
可这背主反叛除了卑劣小人之外，便再无其他什么可说的了，说多了都脏了自己的嘴。
是以众将都跃跃欲试，有性情爆烈一点的，例如郭典夏侯惇等人，已经把手都握在刀柄上了。
黄巾降不降是一回事，这背主小人能早死一刻是一刻！
皇甫嵩扫视一圈，轻轻问道：“谁能动手？”
“我来！”
郭典夏侯两人同声应道，两刀一前一后，贯穿了严政躯体。
高升见官军稍有退却，正好趁此机会休整，将黄巾阵列稍稍调整一番。
突然，一颗人头被甩至阵前。
“严政已死！你们可以降了！”
黄巾前列士卒，将信将疑地拾起头颅一看，果真是严政头颅，顿时大喜，朝着阵中而去。
“高渠帅！高渠帅！严政这个叛徒死了！”
高升接过头颅，确认了这真真切切是那个，曾经和自己还有地公将军，一同把臂同游的好兄弟。
当时的情感有多诚挚，现在就有多痛心疾首。
“取火把来！我要焚烧其首，以祭地公将军在天之灵！”
人头焚烧的烟尘很快就飘然而起，直达上天。
皇甫嵩见他们这一番动作完毕，黄巾将士都尽皆聚拢起来，排成整齐的阵列。
于是众将也都齐聚阵前，派人大叫：“黄巾！你们可愿降了吗？”
万籁俱静之中，只闻一句，“杀！”
“我等有言在先，杀严政则愿降，我等食言，当受拔舌之苦，不得好死！受兵而死！分所应当！死前能杀我黄天叛徒！不枉死也！”
众人皆异口同声，高呼：“不枉死也！”
黄巾依旧没有投降的意思，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冲杀而来。
“该死！我就知道这些贼寇不能信任！”
“别说风凉话了，快些阻止士卒御敌！”
旗帜瞬息舞动，鼓声号声传递开来，官军迅速结成阵列。
高升一把冲进官军阵列，直冲皇甫嵩帅旗之下。
皇甫嵩这回倒是不避战，拿起长戟就往上冲，这场仗打得太久，必须结束了。
两人交手几个回合，皇甫嵩再度叫道：“你若降！我之前承诺，保你别部司马之位！”
高升嘲讽般地大笑回道：“吾名高升！不求高升也！”
说完便再度杀去。
几招下来，高升被皇甫嵩一戟刺穿了心口，环首刀割下头颅，高高举起，喊道：
“黄巾！你们渠帅已死！还不投降吗？”
对面是山呼海啸般的，“不降！”
“不降！”
皇甫嵩不知道是第几次面对这个回答了，自从来到冀州后，这里的黄巾是一次次地刷新他的认知。
皇甫嵩的脸色再度阴沉下去，甩下高升的头颅，手掌握拳，身躯颤抖不停，最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
“杀！都杀！”
“斩尽杀绝！”
黄巾军面临这个绝杀令，丝毫没有恐惧之意，反而士气越发高涨。
“三公将军虽亡，但我督军渠帅尚在，定叫尔等无道苍天，掉落黄泉！”
“我等先走一步！在黄泉之下等你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