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等人低头不言,心内则暗暗猜想,此次战报,必是那曹操兵败被杀,皇甫嵩朱儁二将再次告急。
众人皆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发出声来,惹得陛下不快,成了出气筒,因此紧紧伏下身去,头颅低垂,希望陛下不要注意到自己。
刘宏的目光在这短短的木扎之上,来回逡巡了三趟,还是紧紧绷着脸色,没有任何其他的言语动作。
张让等人十分煎熬,但他们又不得不来,若是皇帝有什么吩咐,而他们没有及时在身边应声,这也是另一种的引人注意,顷刻间玩忽职守,懈怠理事等等一系列的罪名在自己来之前就全部压下来了。
十常侍虽说是以他二人马首是瞻,可若是有机会把他拉下马去,这些和蔼可亲的同僚,和那索命恶鬼也没什么两样。
就在宦官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刘宏突然大笑出声。
“好!好!皇甫嵩不愧为我大汉名将!大破黄巾!将门之后!名不虚传!”
刘宏放下木扎,喜笑颜开,不假思索的喝道:“张让!”
张让立即应声,“臣在。”
“命人作书传旨,封其为都乡侯!”
“是!臣这就去!”
“赵忠!”
“臣在!”
“清点吾西园财物!朕要大赏三军!”
……
众位宦官尽皆松了一口气,君臣尽皆欢笑之刻,又闻两副奏报传来。
有喜报在前,宦官们便不再顾忌,自作主张地问道:“是何处奏报?”
“是魏郡太守张则,以及北中郎将卢植之奏报。”
刘宏也不以为意,直接挥手道:“念!”
来人于是打开木扎,念道:“臣魏郡太守张则,领魏郡之民还归邺城,清点田舍财物,竟发觉邺城之府库财物数目,丝毫不减,反增数倍有余,甚奇哉!”
“当地各族以审氏一族为首,皆言其为各家族之财物,被黄巾贼盗而取之,请归还,臣不敢应,请君上示下。”
刘宏顿时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等好事?
这打仗向来都是最耗钱的,以前征讨各地盗贼用的都是国库里的钱,对付黄巾,光凭国库已经无力拨付军费了,于是,他应皇甫嵩的请求,用他西园精美的五铢钱,以及花了百万钱才买来的西园良马,全数充公,以作军资。
他刘宏已经做好了打完这仗,家财也彻底散光的准备。
没成想,竟还有意外之喜!
这钱货……什么狗屁他家的你家的,通通都是我家的!
刘宏立刻对侍奉在旁的中常侍说道:“命人回传!就说这些都是我大汉国库之资业!前番不过账上少记而已,命张则全数清点完毕后,先封存库中,再做记录,呈上朕看!待朕阅后,另行处置!”
刘宏连着见了两份喜报,心头愈发畅快,紧接着叫来人念下一封奏报,
“念!速念!朕要知道卢子干还能给朕什么惊喜!”
刘宏十分地欢喜,甚至不自觉地举手推算,推演起黄历来,宦官们看破了这再明显不过的心思,纷纷叫道:“陛下!今日大吉!必三喜临门也!”
刘宏也挥手不算了,一手撑在桌案上,一手指着来人,催促他快念。
来人手忙脚乱地收起张则的奏报,转而打开卢植的那封木扎,高声念道:
“臣卢植,于广宗城外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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