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营校尉嘀咕道:“这也太反常了吧!前番一挑衅便忍耐不住。今番怎么又成缩头乌龟了,一弩不发,一箭不射?”
他很心急,斥候营在攻城战派不上用场,若是这次能引诱张梁出城作战,那这头功妥妥地归他,如今看这鸭子就在眼前,就是煮不熟,如何不急!
射声营校尉看出了他的焦躁,安慰道:“校尉莫急,莫慌。”
“这必是前次张梁私自出城迎战,大败而归,被张角知晓,勒令其不得出战,城上弓弩无他令也不得射击。”
“所以才有此怪相!对面越是忍气吞声,最后爆发出来就越难抑制,到时即便是张角军令恐怕也不能阻之。”
“你营只管继续叫骂,总有他张梁忍不住的时候。”
射声营皆为弓手,整日地练弓射箭极为枯燥,又不能私自出营打猎,只能在营中对着草垛箭靶,早已养成了极为耐心的性情。
因此射声校尉对这一个多时辰的无功而返毫不气馁。
斥候营校尉一听,也是这个理,对面反常,就说明我们这边还是给力的,只是还不够给力。
于是,他又换了一批生力军上去。
“张角张角!缩头乌龟!”
“张角张角!脸上无光!”
“张角张角!不是阉人胜似阉人!”
“张角张角!全身皆软!下身可还硬朗否?汝妻子独守空房久矣!汝可知否?”
“张角张角!吾送你妇人衣物首饰!回乡伺候大爷去吧!”
……
骂声越来越粗俗下流,更后方的卢植听得眉头一皱,想差人去纠正一下,手微抬,又放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报——!”
一阵马铃急响,快速接近他所在中军。
来人正是屯骑营的一员,快速到达卢植车架前,下马,单膝叩拜,“报将军!”
“我营及越骑营在西北六十里外,遭遇黄巾大部人马,疑似广宗黄巾大部。”
“我部依将军令,以两杆黄巾帅旗,诱降贼将,贼将不降,反冲杀我部。”
“校尉吴博,吕常特此派人回报,具体情况另有阴书秘文呈上,请将军审阅!”
来人从胸甲内掏出一小块竹板,呈交给卢植。
卢植细细观察,越看眼中笑意越盛。
“好,吾知晓了,你先去休息吧!”
“诺!”
骑士离去后,有人问道:“黄巾大部攻击我两营骑士,是否需要派人接应?”
卢植摇手道:“贼军士气正盛,悲愤交加,现今我两营骑士,退而求其次,且战且退,引诱贼军往北而去。”
“此举甚为妥当,两营骑士以小搏大,牵制广宗黄巾大部,使我军短期内无后顾之忧,可全力攻克广宗!”
“我军当尽快克城,雄踞广宗,再让两营骑士引军归来,以逸待劳,大破之!”
卢植话刚说完,就见广宗城门大开,张梁到底还是忍不住,又冲了出来。
他立刻嘶声大喊。
“军机在此!勿要疑虑!全军出击!”
“攻下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