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叹出一口气,转头过去,“刀快些,莫使吾闻其哀声。”
周耀和齐贡对视一眼,“诺!”
果然,他们已经杀惯了手无寸铁之人,一刀下去,瞬间致命,不闻一句哀声。
“屯长!处决完毕!”
周显转过头来,看见血流如河,尸横遍野,每个尸体上还被割下了一只耳朵,他们连之后上报军功的准备也做好了。
周显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明明自己只是想杀贼立功的,简简单单的,杀贼人,立功劳。
怎么就弄成如今这样了呢?
派出去探查的斥候回来了,报告道:“左右及后方皆无黄巾贼寇逼近迹象。”
周显点了点头,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得出了战略。
“只有这数千贼人,但我方亦只有百人,纵使胜之,兄弟们恐怕也多有死伤,依我看先暂避锋芒,再遣人去曲梁城中报告,待友军来到,前后夹击,可大破贼军!”
周耀和齐贡也不想死拼,都表示赞同。
······
曲梁城中,县衙后堂。
卢植和刘备三人,正饮酒作乐。
“卢帅!想不到你也是爱酒之人!俺张翼德今天可算遇见知音了!”
张飞抱着酒觥,猛地打出一个酒嗝,“大哥二哥都是浅尝辄止,却怪我豪饮不知节制!”
“你且与他们说说!”
“这……这厮杀汉……怎能……怎能不饮酒!”
张飞越喝越往卢植身边蹭,张大眼睛瞪着下面的刘备关羽二人,一副我终于找到靠山了的得意样子。
刘备急忙上去把他拉下来,“翼德!你又喝糊涂了!还不快坐回自己位子上去!”
“无妨无妨,你我私宴不分什么上下尊卑。”
卢植倒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不知翼德是哪里人呀?”
刘备回道:“亦为涿县人也。”
“不错不错!卢帅,俺与大哥一样,都是你的同乡哩!”
卢植捻胡一笑,拍手道:“妙哉妙哉!翼德啊!酒可饮,却该知肚量,吾可饮一石不醉,过量则滴酒不沾,你能饮几何啊?”
张飞有点蒙,翻着眼睛算道,“吾能饮……能饮……吾……记不清了。”
“那我来帮你算算,你用酒觥饮酒,至手上这盏,已有三十三盏,此一盏约为一升,那便是三斗三升!”
“你现在可醉着?”
张飞猛然摇头,“不曾醉!不曾醉!还可再饮他个十几二十盏!”
“那我便算你五斗酒量如何?”
卢植伸出手来,“今日,我便与你大哥做下约定,你若饮酒,日进五斗内,他若是责你,便是苛责!你可骂他!若是日饮超过五斗!多饮一升便戒酒一日,如何?”
张飞琢磨了一下,问道:“指天为誓?”
“指地也可。”
“那行!”
卢植哈哈大笑,正欲与刘备击掌为誓,突闻一兵士闯入。
“报将军!斥候营遣人来报,在曲梁城南侧,葛县方向,二十里处,遇到黄巾贼寇阻击,约为三千人,望请将军派人支援!”
卢植立刻收敛笑容,“速令屯骑越骑二营前去支援!”
刘备趁机言道:“卢师,备手下五百人皆勇壮,骑幽州良马,亦可用。”
关羽放下酒觥,不言不语地跟着起立抱拳。
卢植点点头,“也好,你们也一起去吧!且让我看看昔日之幼苗,如今高度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