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此基本已经明朗,那股自称是来寻求帮助的民壮就是黄巾贼,真可谓引狼入室。
“张角啊张角!你手下竟然还有如此心思缜密,又胆大包天之人。”
“可惜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卢植感叹完,又拉下脸来呼喝道:“速速清点人员辎重,还有多少剩余?”
辎重营校尉赵维,刚刚经过简单医治包扎,就带着人手拿着账簿一一前去对比查验。
“禀将军,我营将士幸存一百余人,辎重毁去大半,弩车二十架无一可用。粮草仅剩十分之一,只够我军吃食两顿。”
“两顿?足够了!”
卢植丝毫不慌,“寅时已过大半,卯时将至,我们时间不多了。把能用的东西都拉出来,让众营埋锅造饭,稍后准备开拔。”
“是!”
······
曲梁城上的张燕远远地望见冲天的烟柱和火光,表情纠结,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
没有望远镜的他啥也看不清,犹豫一会儿,上下嘴唇一碰,对下面的骑兵喊道:“你们大营起火了!还不撤?”
官军骑兵其实本来就要撤退了,按照计划,决战将启,他们兵马疲惫不能战,将要回营休息。
校尉望见大营烟柱,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心里对自家主帅还是极为信任的。
“贼军!卯时将至,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有弃暗投明者,决战之时可在头上缠白布一条,我军可不杀!”
“我也有一言相赠,望诸君带回营地。”
“何话?”
“今贪官污吏横行乡里,又有天灾不断,百姓民不聊生,实乃大汉将亡之兆,我黄巾上承天命,下应民心,必将这黄旗遍插天下,尔等若有心顺应大势,可在头上系一黄布,我军自然接纳!”
“哼!贼寇胡言乱语!吾将来愿见你尸首悬于城门之上!到时再看你如何言语!”
官军气愤不已,纵马离开。
张燕哀叹一声,天下大势又岂是我能阻止的,大汉将亡,只是不一定亡于我手罢了。
他转头看向城内。
黄巾军士卒已经开始集结。
张角登上高台,点燃一张黄符,将符水洒于大地。
“吾太平道弟子张角,敬告黄天后土!”
“苍天无道,连年大旱,吾等草民颗粒无收,家徒四壁,无可御寒之衣,无可饱腹之粮。”
“然苍天之子毫无恩德之心,官吏尸位素餐,疫病横行,致使我等草民插标卖首,性命与牲畜无异,人人易子而食。”
“吾等小人,身虽存,心却死,尽成行尸走肉尔。”
“今弟子张角三人携百万之众,只为搏命一击,宁死不悔!革清四海!肃正天下!复我民心!祈愿太平!虽死犹存!”
“乞愿黄天后土,佑我黄巾!”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梁和其他渠帅纷纷应和:“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军高举枪矛,声浪爆起。
“天下大吉!!!”
“天下!!”
“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