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梁城内,刚刚入睡的张燕,陡然惊醒。
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战鼓声,急忙向房门外驻守的黄巾士兵问道。
“怎么回事?”
“哪来的战鼓声?官军又夜袭了?”
守在门口的两名黄巾士兵也急忙冲了进来,慌乱道。
“督军!这阵战鼓是从西边传来的!”
“是不是官军又来夜袭了?”
“我们要跑吗?”
张燕急忙安抚道:“先别乱,抬我去西城门上看看再说。”
当他到达城西的时候,就看到城门后的甬道上站满了黄巾士卒,一排黄巾弓手正在城墙上搭箭拉弓。
张角声嘶力竭地叫喊。
“射!射击!”
黄巾弓手刷的一声放开弓弦,箭矢飞速射出。
“天公将军!到底发生何事?官军有何动作?为何夜半战鼓急响?”
张角回过头来,“该死的官军!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督军自己过来看吧!”
说完,张角又对着弓箭手下令道:“射!继续射!射到他们不敢接近为止!”
“是!”
于是弓箭手们连续不停地向城外挥洒箭雨。
张燕让人将自己靠近城墙,伸长了脖子往下望去。
只见城外立有一个火把方阵,大约每隔五六米的样子便立有一个木桩子,横竖两边各有数百个,上面绑着火把,如同一片火焰树林,将西门外的一片原野映照得犹如白昼。
几十个箭靶立在方阵正中央,官军前列骑兵手持弓箭,口喊一句:“杀!”,纵马驰入火林方阵中。
到得大约十几步开外,又大喊一声:“射!”,手上弓矢射出,直中箭靶。
后方战鼓变换了一下节奏,敲击地更加剧烈,一个明显将领模样的人挥着小令旗喊道:“得胜!回阵!”
骑兵跟着高喊两句,从两侧出了方阵。
“二列!出阵!”
“杀!”
官军就这样周而复始,一列一列地出阵,射击,再回阵。
张燕皱着眉头嘀咕道:“他们······在训练?大晚上的,特地跑到我们面前训练?”
“这群王八蛋!他们是真的视贫道如无物啊!弓箭手!射击!射击!把他们都赶走!”
黄巾弓手再一次射击,然而击中者寥寥。
官军这个方阵立得很讲究,基本在他们的射程边缘,偶尔有零星的几只箭矢超常发挥,打到骑兵身上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被他们的盔甲轻易就挡了下来。
唯一一个受伤的,是因为他的坐骑被射中了,狂蹦两下,把他甩下马去,不过没摔死,看他回去时一瘸一拐的样子,估计摔了个骨折。
“天公将军,让众人停止射击吧。官军在射程之外,不要浪费箭矢了。”
张角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让弓箭手停止射击。
“难道就这么让官军在外面耀武扬威?”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官军的疲敌之策,明日卯时,便是双方大军正面作战之时,我方今夜若是没能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何力气冲锋陷阵?”
张燕说道这里突然明白过来,“约战,疲敌,三句不离弃暗投明。卢植卢子干,不愧为一代儒将,这时候了还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
古人没有机械钟表来定时,但却有着极为准确的生物钟。
熬夜,这个对于现代人司空见惯的词语,已经变成一种常态,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这可是个大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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