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越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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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之祯祥
在接过官军的约战书后,张角就召集了张梁,黄邵和其他几个渠帅,展开了军议。
议会上,张燕首先输出,复盘分析了邺城战败的原因。
邺城之败,除了官军趁黄巾不备,夜间夺城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巷战压制。
“人说‘一汉当五胡’,官军对付我黄巾军,也是同样的道理。”
巷战中,甲坚刃利,高大威猛的官军,对付大多矮小瘦弱,甲薄刀钝的黄巾军。
往往官军仅凭数人冲杀在前,便能击退几倍于自己的敌人。
对此,几度活跃在最前线,和官军数次拼杀的黄巾勇将——裴元绍,表示深有感触。
“妈的,督军说的太对了!要不是我手下那帮兄弟退的贼快,我怕被围,就凭几个狗官军能逼退我?”
张角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张燕继续说道:“我黄巾起事以来,光冀州一地,便有二十余万信众。官军不过五万,却一面派步卒夺城,一面派轻骑城外袭扰,甚至还能分出一部分兵力埋伏于漳水岸边,击溃我黄巾骑兵千人,皆赖将士英勇。”
“换言之,即官军认为夺我城池,部分人马足矣,无需更多。”
“不可否认,官军指挥者——卢植,卢中郎将,对敌我双方军力认知之清晰,战法调度布置之精妙。”
“但究其根本,乃是敌我双方气力上的差距,才能让卢植中郎将以少胜多,以五万余人退我十余万黄巾!”
“然其军力虽强,却并非好事也。”张燕话风一转,“常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长者强却易折,短者险却益坚。”
战术上的优势和胜利,有时候反而能成为战略上的弱点和破绽。
黄邵问道:“督军有何见解?”
张燕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兵法虽有百变,但万变不离其宗,有几个特殊的时间是固定的,就比如,傍晚之时,乃大军埋锅造饭之刻。
“此时诸军士,肚中饥饿,不盼杀敌。”
就算不是饭桶,下意识也会想着什么时候开饭,今天吃的啥,对于执行军务必然分心。
对此,资深饭桶——裴元绍,表示认同。
“我饿着的时候,是真饿呀!见到棵野草,就不想再动弹,想着要把它挖出来吃了,管他能不能吃,有没有毒。”
这是人之本性,再怎么严刑峻法,陈说利害,也难改之。
更何况,城外官军不是懒散败退的县兵郡兵,全是北军精锐,次一点的也是三河勇士。
什么叫精锐?
兵员身体勇武健壮曰精,工匠做坚甲利刃为锐。
单论兵士个人,有个更准确的形容词叫精壮。
就跟打拳似的,对面全是重量级的选手,打不合格的选手,那叫一个局部碾压,毫不费力。
众所周知,体型和饭量一向都是成正比的。
毫不夸张地说,城外数万官军,就是数以万计的大饭桶。
比起常人,吃的更多,饿得更快,肚子叫起来也格外地凶狠。
作为大军耳目的斥候也是如此,急欲归营吃饭的骑士,对于外面的警戒心和搜索力度必然会下降一个档次。
可以说敌军整体,现在就处于一种特殊的收缩状态。
敌退,则有利于我进!
黄昏时分,张角在城楼上,远远眺望。
在城楼边角上的望楼处,一名黄巾士卒快步下楼。
“报将军,官军营寨已经燃起烟火!想必是开始埋锅造饭!”
“好!再探再报!”
张角挥退小兵,对亲卫传令道:“命黄邵,裴元绍两人带三千人,黄邵为主将,裴元绍副之,东门即刻出城!”
张燕正在城东,对着黄邵面授机宜。
“将军出东门后,向南疾行,一路不得停,直到日落,方可歇息。”
“吃过干粮后,举火慢行,往官军大营方向前进,路遇官军斥候,切勿惊慌。”
“可自称是南边的葛县民壮队伍,星夜投奔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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