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苟苟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没什么表情，“你喊的谁？”
她的声音很低，明明是一个才十岁大的孩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有一刻竟然像极了湛家的那位年轻少将。
就连汤麟龙都会震慑与湛凛的气势，更何况才屁大点的汤文文。
当下缩了缩脖子，往她妈妈躲去。
“我，我就问你，湛苟苟，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她小声问。
湛苟苟抬了抬手里碟子，“这个？”
“对啊，好香的味道。是不是曲奇饼干？”
湛苟苟的眼里快速划过什么，点头，“是啊！”
“给我们吃的吗？”汤文文的眼亮了，摇晃着她妈妈的手臂。“妈妈妈妈，我要吃饼干。听说湛夫人做的饼干最好吃了。”
张亚茹心里头窝火。
湛夫人是优秀，她越优秀就越衬托得她张亚茹的平庸无能。所以这些年来两家虽然是邻居，但她从来不和申静来往。
如今自己这个小女儿竟然也嚷着申静的有点，这让她心里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吃吃吃，就知道吃。给我忍着！”
她一把拽过汤文文按在沙发上。
汤文文被拽痛了手臂，眼角沁出了眼泪来。嘴巴一瘪就要大哭。
汤麟龙不耐烦极了，看一眼汤庄庄。汤庄庄立刻会意，站起身来道，“妈，不就是饼干吗，文文要吃你就给她吃呗。而且湛夫人亲自给我们做的，那是她一番好意——”
汤庄庄边说边走到了湛苟苟面前，朝她伸出手。
“和善”地笑道，“苟苟妹妹，谢谢！”
湛苟苟盯着她那双伸到她面前的手，视线又转移到自己的左手边上。
然后，把右手边上的碟子递给了她。
“喏。”
汤庄庄接过碟子，又说了声谢谢。
转身的时候眼底却满是不屑。
“姐姐，快给我。”汤文文早就等不及了，一拿到饼干就往嘴里塞。“哇，好好吃，还是小狗形状的。妈妈你也吃。”
张亚茹别过头去，不耐烦，“我不吃，这种东西……”
“妈。”汤庄庄打断她，眼神示意她这里是在湛家，湛家的佣人耳力好着呢。
张亚茹脸色难看，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
“反正要吃你们吃，我不吃。”
“你——”汤麟龙指着她，气得手都在抖。
就是这么个上不得台面没气量的女人，这么些年他在官场上没能上一层楼，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女人。
别家的夫人识大体，就算不能在公事上帮助到丈夫。起码她们会和别的夫人打好关系维持好人缘，成为丈夫的助力。
张亚茹呢，他们和湛家当了七八年邻居，她连湛家的门口都没走过一趟。成天就知道打牌打牌。
这个蠢货。
汤麟龙瞪着她，那眼底的嫌恶毫不掩饰。
手抬起又放下，明白这是在湛家不能动手。
“爸，吃块饼干吧。”汤庄庄及时递上碟子。虽然她也看不起张亚茹，但毕竟是亲生母亲，总是向着她的。万一汤麟龙一怒之下和她妈妈离了婚，新进门的小三还不一定什么样子。
汤麟龙脸色铁青地拿了一块，气得也完全没吃出什么味道。
汤庄庄自己也拿了一块，动作庶女地小口小口吃。
吃完了转向还在楼梯口看着他们的湛苟苟，“申静阿姨做的饼干真好吃，替我谢谢她呢。”
“哦。”湛苟苟点点头，视线落到那碟子饼干上。“你们吃完了吗？吃完了我拿走了。”
汤家人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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