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啊!”墨非白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嘴巴,举着手里的红酒站起来喊。“我靠白苏姐,这酒怎么一股大蒜味儿!”
白苏听闻走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嘴角微微翘了翘,一本正经,“不知道啊墨少,也许是新出的口味!”
“这么重口?”墨非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湛凛。“这真是你老爷子的酒?你可别是逗我!”
湛凛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不想喝就别喝!白苏——”
“是,少爷!”
“别啊,我喝我喝!谁说我不喝的!”一听要把酒拿走,墨非白就急了。忙仰头直接一口干,完了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太特么呛人了!这哪国的大使这么想不开,送这么瓶玩意儿?”
墨非白每次来湛家,除了来蹭饭之外,最喜欢的还是来蹭酒喝。
湛老爷子声名显赫,和总统是过命的交情。虽然早就从一线干部上退下来了,但还是经常会有国家邀请他去交流指导。
总统出访别国,或是接待重要外宾,也常常会喊上老爷子一起作陪。
老爷子的酒,一半是外国大使送的。另一半,则是从总统那拿来的。
湛家几个男人都不喝酒,湛老爷子也就是在会见外客时礼节性地喝上几杯。湛弘深和湛凛因为军职关系完全滴酒不沾。
就便宜了墨非白这些个好酒的,常找各种借口来蹭酒喝。
用墨非白这货来说,爷喝得不是品味,是逼格。
只不过这次的酒,有点欣赏不来啊。
墨非白被辣得自伸舌头,像条长得很漂亮的阿富汗猎犬。
白苏好笑地把空了的酒杯撤下去。
申静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出来,看到墨非白,亲切地招呼道:“非白来了啊,一会留下来吃饭!”
“好嘞静姨,我今儿就是这么打算的!”墨非白厚脸皮道,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苟苟,蒜剥好了吗?”
“好啦!”
蹬蹬蹬,一个露着大半个后脑勺的小个子从他眼前跑过去。
墨非白使劲揉了揉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扭过脖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没看错?那个假小子是我家小宝贝?”
湛凛给了他一个眼刀,懒得搭理他。
墨非白卧槽了一声,跳起来,“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蠢事,老子去削了他!你告诉我,是Tony还是Vivi!”
“……”
湛凛的脸黑了大半,额角青筋根根暴突。
看墨非白的时候,就像在看他练枪的靶子。
这边,湛苟苟乖巧地把一小篮子剥好的蒜交给申静,抿着小嘴笑得腼腆。
这些天来,她也时常帮申静做家务,都是些她能做的简单小事。
湛家不像别的大家族事事都是佣人做,申静也不像大多数豪门太太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她是喜欢厨房的,能亲手做的事绝对不假手佣人。
嫁给湛弘深后,申静就开了一家甜品屋。隔三差五地她就会去亲自做甜点给顾客吃。没多久就发展成了遍布整个华国的连锁店。
申静以及湛家人对孩子的观点一样,从小孩不能养得太娇气。所以湛家的几个孩子都没有什么少爷病。
糙,好养活。
既然湛苟苟已经姓了“湛”,自然是和湛家其他的孩子一样对待了。
湛苟苟仰着脑袋,很享受自己能帮忙的感觉。
好像解放军叔叔的妈妈,今天又喜欢她一点了呢。
转过身,正好看到客厅里墨非白盯着她,捂着胸口一脸心痛的表情。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举起手。
掌心摊开,里面是一个没剥的大蒜。
五指缓缓收拢,在墨非白目瞪口呆的视线里,几滴大蒜汁从指缝间流下。
滴答滴答,再摊开时,大蒜已经变成一滩蒜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