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见的,步子没移几步,眼神一直巴巴地看着那书架。唐焕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道:“想要什么自己拿便是。”
慕贺“嘿嘿”两声,边伸手拿走书架上的孤本,边道:“云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大方哪,那我先走一步了。”
慕贺用这一手不知从唐焕这儿顺走了多少好东西了,倒也不是他贪,实在是唐焕这人的宝贝太多,他也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不心动?
这厢唐焕在书房里小坐片刻,掐准了时间,进厢房时叶盼香已然睡醒了,正悠悠发呆呢。
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顶上,两手乖乖地放在凸起的肚腹上,模样乖巧又惹人怜爱,蓦然一瞧,只让人觉得这妇人脸庞生得实在稚嫩,怎小小年纪就怀了孩子哩。
唐焕倒了一盏温水,到榻边坐下,将小姑娘脸庞的碎发拂开,抱她起身。
“睡醒了?先喝点水。”
叶盼香乖巧地靠在唐焕怀里,眼睛要睁未睁地顺着他的手喝掉了小半盏水,覆又靠回他的怀中,傻愣着不说话。
唐焕揉了揉小姑娘的腰肢,见她有些反常,猜到她大抵是做噩梦了,便轻声道:“可是做噩梦了?”
叶盼香抵在唐焕胸前摇了摇头,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她方才梦见了自己前几年在女学里念书的日子,每日虽辛苦,和姐妹么一起赶着地方上课却是她最怀念的。还有女学的饭堂和藏经阁,里面有许多叶盼香留下过的足迹。虽然她已经向女学提出,延后结业考,可到底不一样了,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我梦见从前上学的日子,一时有些怀念罢了。”叶盼香软糯道。
唐焕抚着叶盼香的背,心里也有些不得劲。他知晓小姑娘对于学业十分看中,也喜爱和万道师长学习药理,若不是为了孩子,她现在定和六妹一样忙着温习功课,不会像现在一样日日揣着大肚子,连翻身都不能自己来。
“不过没关系。”叶盼香突然甜甜笑了,抚着肚子道,“比起去女学,福宝重要太多了,等日后他大些,我还是可以跟着万道师长学习药理。”
唐焕心头一热,将叶盼香揽得更紧了些。
“阿香。”
“嗯?”
叶盼香突然感觉空落落的脖子一阵发暖,低头一看,竟是一块暖玉,虽和她佩戴了多年的玉坠不太一样,但好歹让她有了些许依偎。
叶盼香感动地看着唐焕,她实在没想到唐焕这样细心。自从离了那玉坠,她晚间梦醒摸不到心口的玉坠,会霎时觉得一阵恐慌。这种情况虽然不多,但每每想起总是让人难受。
“真好看!”叶盼香把玩着暖玉,心里一阵喜悦,她凑上前去亲了亲唐焕的脸颊,笑道,“谢谢夫君,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