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悔虚弱的趴在那,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身子一歪,像个虾米一样侧躺在那,好歹拯救了泡在呕吐物里的脸,船舱的地脏极了,厚厚的污垢,还有蜘蛛网,但是都组织不了她像个肉蛆一样在那里鼓秋,慢慢的把脸上黏糊糊的东西蹭掉,左边蹭完了,打个滚,再蹭右边,右边蹭干净了,转个圈再蹭一遍,鼻子里黏糊糊的实在没办法,她认命了,最后,顶着一张鬼见了都能吓哭了的丑脸蛇行到一块相对干燥的地方,不动换了。
玄世斌看着一片狼藉,脑门子上青筋一顿狂跳,知道的是抓了总兵家的千金姑娘,不知道还以为是绑了一头发疯的野猪。
宁不悔眼一闭,睡了,她是真的睡了,傻子才不睡,反正这几个货肯定是不敢睡觉的,头顶上的人走来走去,几人唯恐被发现,她怕啥?
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再睁眼,投进来的已经是月光而不是日光了。
宁不悔极其谨慎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乱,暗中观察了一会儿,感觉那几个家伙经过一整天的担惊受怕,此刻已经筋疲力尽,睡得死猪一样。
于是宁不悔开始动了:先是活动了一下压麻了的身体,然后仰面躺在地上,像个虫子一样开始屈腿,抬腚,拱……就这么一拱一拱的离开了,黑暗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比鬼更加安静的离开了。
从安东开往高丽的客船很大,长约百米,宽五十米,甲板上是普通百姓,花不起高价,而甲板之下的船舱,除了船员工作的区域,有大约二十个房间预留给达官显贵,而玄世斌他们躲藏的则是存放杂物的库房,那里少有人经过,却正是离那些客房最近的地方。
宁不悔不知道啊,她努力绷紧小腚,蹿得蹭蹭的,被反捆在背后的双手磨得生疼,压在身下的头发也扯得生疼,后背的衣裳似乎磨破了,火辣辣的一片已经没了知觉,却让她拱得更欢实了,像一只逃出生天的小肉虫子,从恶臭的仓库蜿蜒着一路游蹿到了富人区。
当感觉到空气中都充满了香甜气息的时候,宁不悔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一天一夜没吃饭了,饿得想啃甲板,更别说这属于人间富贵的各种香气,简直从阴间回到了阳间。
宁不悔艰难的扭头,看清了这里的地形,走廊的墙上挂着灯笼,有钱人的地界就是好,彻夜灯火通明,宁大小姐酸溜溜的羡慕了,正要挑选一下去哪个房间的时候,听到从她爬来的方向有脚步声传来,坏了,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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