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木栓见了就要过来抬,却被一人拦住,
“田哥,你歇着,我来就行,里正叫俺们这些日子都帮你们。”
一个黑瘦的汉子小心翼翼的放下饭碗,他们这些大樟村的都是用的晓卿家的碗,细白瓷的,特别小心。
“可惜这熊皮,都烂了,卖不上价。”
那汉子看着被打得稀烂的熊,心疼道。
“你说什么风凉话,不打烂了怎么杀熊?一刀斩首?还是一箭穿心?有本事你……”
二狗的话被卡在喉咙里,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只见那瘦小的汉子一手抓着熊腿,一弯腰,腿上一蹬,那四人合抬的庞然大物就轻巧的上了汉子的背,毛茸茸的大熊耷拉下来几乎把整个人罩住,那汉子却脚不沾地的飞快的就蹿进院子了,连血水都没有再流下一滴。
“啧,总算有点懂事的。”
冯澈从院儿里出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似是嫌弃那一地的污血,掌风飞过,那地面的血污如同被风沙侵蚀,消失殆尽,又露出了洁净的地面。
冯澈一步步踏来,墨发翻飞,白衣猎猎,如天神下凡,不染尘埃,就这么目不斜视的从几人面前走了过去。
二狗子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顺着那条伤腿渗进伤口,杀得钻心的疼,身子却僵得一动也动不了。
老里正的话似乎又回荡在耳边:北地安逸的很,甭管什么朝廷侵犯,杀人越货的,只要入了这北边的地界,就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找不到影儿了……
再也……找不到影儿了……
一阵阴风吹过,二狗带着哭腔喊:
“大哥,下午俺跟你盖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