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小祖宗,耳朵要被你吵聋了,怎么这么大的气性我的小心肝。”
“不要嘛你看啊你看哥哥他不听我的!那个坏女人欺负我,哥哥还帮她!哥哥你偏心!”
那边的冯澈对这边的聒噪丝毫不在意。
黄泥烧制的小坛子是市面上最简陋的那种,油纸也是,罐子里黑乎乎,看不出什么东西。
冯依依的哭闹声穿破天际,一众掌柜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只有冯澈仿佛听不见一样,把罐子凑近鼻尖问了问,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差点以为是一罐子烂泥被尘封许久,发酵了,又带着松木的果味,很奇特。
伸出小拇指,用指甲挑了一点,再次闻了闻。
“少爷使不得……”
不等冯掌柜阻止,就把那点黑色的酱放进嘴里品尝。
本是有点女气的动作,让他做来,却是倜傥洒脱,别有一番风味。
“啊!哥哥你吃了什么脏东西?你要死了!”
“胡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这孩子愈发不懂规矩,再这样胡闹我找个厉害的嬷嬷来教你,出嫁之前都不许出门了,就在家学规矩!”
冯老夫人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不怒自威,透露出上位已久的威压。
让冯依依气焰灭了一点,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哭闹:
“哥哥你怎么不听我的啊,你怎么这样啊,你们都是坏人,没有人喜欢我!”
冯掌柜一张老脸青了紫,紫了黑,最后一片惨白,身子颤抖如风中枯叶。
冯澈一张温润的面孔透露出些许思索,回味,还有,茫然,歪着脑袋又尝了一次。
这次,他多挑了一下,让这奇怪的酱在整个口腔游荡,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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