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到几个孙儿,赵老太一骨碌爬起来,那可是她的心头宝。
这死里正,专跟她过不去,两家人祖上就不对付,闹了这么多年,一代一代,如今他们赵家的确势弱。
“我不管你说什么,分家的事儿已经定了,人也走了,想反悔,门儿都没有!”
“行了,老太太,咱们两家之间就甭演了,你这家怎么分的,谁都清楚。我来找你,是问问你家那六十亩水田,也荒了不少年了吧,你给老四家的吧,那块地离你家也远,荒着也是荒着,做个顺水人情,日后真有啥事儿,也好来往。”
“你说什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一个破落户想分我家六十亩水田?一亩地五两银也是三百两银,这钱你给我?”
“里正大人,您这是为我们那分出去的老四家撑腰来了?清官莫管家务事,您好端端的,插手我们赵家的私事,莫不是得了什么好处?”
赵老二常年不在家,媳妇赵钱氏三十几岁,出嫁前也是有名的俊俏姑娘,如今生了三个儿子位置稳妥了,整日里除了撺掇着婆婆欺负四房一家,就是对着镜子描眉画眼,此刻,穿着一身石榴红绣花袄,扭着水蛇腰从里屋出来。
“我们长辈说话,有你开口的份儿?你们老赵家的规矩已经败落至此了?上来就给我泼污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好处了?你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孙明平日里和善,可若真想寒碜谁,那嘴也跟刀子一样利。
“一个做媳妇的,上来就敢给长辈扣屎盆子,是你娘教的?”
他选这个时间来就是想快刀斩乱麻,等老赵家那个二儿子回来,且有的胡搅蛮缠。
“赵家老太太,你别说三百两五百两的,不说那水田根本不值这个钱,你想卖,也得有人买!那块地谁家也整饬不了,这么多年不也都是荒的?雇人,还不是白瞎银子?”
“就算荒着,也是我赵家的地,也是有地契的,平白无故给别人干什么?”
“别人?那是你老四家,也是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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