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冷凉讥诮,听得燕筠藤长长叹口气,“你别这么想,没有证据的事,这么猜测,伤了父子情。”
燕筠清唇边泛出冷笑,“父子情?皇家哪有什么父子情!你看今日是你的生辰,他不过是装模作样的给些礼物,意在告诉我,他没忘了你,可他若是真的重视你,为何不过来看看你?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燕筠藤沉默下来,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青玉杯的边缘,神色间不乏寥落。
燕筠清自知这话说得有点过了,便道了一声,“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这话的,我就是替你鸣不平。”
燕筠藤抬眸看他,笑了一笑,“我知道的,你会这么猜测,是因着他往日里的行事,只是这事儿还是别胡乱猜测,若是日后查出来与他无关,那便不好了。”
燕筠清不喜欢燕筠藤这么为那人说话,当年他做的那些事,伤人伤得还不够吗?他想起了他那位已故的大嫂,便觉得他大哥可怜得很。
但他也不是鲁莽愚笨之人,知道分场合懂轻重,这样的话,他不过是在燕筠藤面前说一说而已。
他喃喃道:“这事儿若不是他,我想不出来会有谁来利用我做这么一出戏,若是他,他就算是掌控着一个栖梧宫替他办事,再正常不过。”
燕筠藤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栖梧宫行事诡异,有很多地方都猜不透,但或许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我看他们做的事情,都有帮到你,再者,他堂堂一个天子,就算要找人做这些事情,也不用利用这么一个武林门派。”
燕筠清看向他,微微一笑,“说得也是!不过赵五去自首认罪这事儿,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就算他是为了九皇叔,可九皇叔这事儿,还没有开始解决呢!”
燕筠藤若有所思地说:“听说这次主审的人是廷尉孙卫东,孙卫东这人,往日里在九皇叔手底下当过将军,跟随九皇叔上过战场,九皇叔后来被传死讯,他被调去守了一段时间边疆,前几年才皇城担任了廷尉一职。”
燕筠清对于他这朝中这些人的底细一清二楚这事儿并不觉得奇怪,有不少人的底细,都是由燕筠藤告诉他的,毕竟他往日里是太子,是被寄予厚望之人,朝臣们哪些能用,哪些需要防备,都是要清楚的,否则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燕筠清暗暗琢磨了一下近来打听到的消息,慢声说:“福公公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找了九皇叔问了一些事情,大哥可曾记得当年宫中流传的有关九皇叔和我娘之间的传闻?”
燕筠藤表情微变,“记得,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父皇还信以为真,似乎与贤妃娘娘起了冲突,冷落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燕筠清道:“九皇叔说了,他对我母妃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不过是恰好遇到了她,同她说了几回话而已,而且他很欣赏我母妃的性子,同她算是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