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奋发图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个“饭碗”问题,一个人有才就等于有了“饭碗”,若他再有“脸”,那他端的就是个“金饭碗”。
自古以来,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就好比大夫人,方才她还在为章氏宠爱梅长青泛酸,恨不得给他点“颜色”。哪儿曾想,才一照面,她却立马笑颜如花,殷勤招待起她嘴里的“小祖宗”。
原因无他,就“脸”。
然后。
客厅里就出现了如此一幕。
大夫人(笑容满面):“青弟可曾用过午膳?”
梅长青(温文尔雅):“小弟下船便急着赶来府上,尚未用膳。”
大夫人(怒火中烧):“刘大,还杵在这儿干嘛?快让人去准备些上好的饭食啊?”
仆刘大(一脸懵逼):“是——”(大夫人失心疯了?转身就跑)
大夫人(巧笑嫣然):“青弟尽管放心住下,妾身最喜欢人多热闹——”
大夫人(和蔼和亲):“匆匆几天,收拾的有些匆忙,青弟一会儿若觉着房里缺了什么,尽管跟妾身说,咱家一应俱全——”
“——”
丫鬟傻愣愣的看着自家夫人,您这是要闹哪啥?来前您不是说好,要以“颜色”压压他的威风,莫让他仗着公婆宠爱就没了“规矩”吗?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
大夫人乃见多识广的大家闺秀,况且已作人妇,自然不可能如此“花痴”,被一张“脸”左右了思维。不过,她确实对梅长青很有好感,就如她婆婆章氏初见梅长青一样。这其中彼此关系占了一部分原因,再加少年人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加上他少年得志,将来必有出息——最后,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颜值”。
俗话有云,“相由心生”,古人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他们以为,你长的丑就说明你心术不正,这样的人岂能为官?朝廷在选官制度中设立了“身言书判”四项,其中的“身”就是指外貌了。
皇帝选官都看脸,更何况凡人乎?
见大夫人如此热情,梅长青自然高兴。
来前他也曾担忧过,两位兄长且不说,他从先生与章氏那里也间接能听出来些,这两哥比较“固执”、老实,说白了就是有些死板,不太会交际。也正因为如此,梅长青反倒对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种人守“规矩”、听话,只需先生一封书信,他们就会善待自己。
他怕的是与两位兄嫂的相处,若他不能讨喜,让这两位深宅大院的女人一旦作起妖来,他在刘府怕就没好日子了。
他在沈临那儿可以心安理得、无所顾忌,是因为沈家虽与他亲近,却没啥实质关系,一切都是人情投资,今儿个拿了明儿个还,讲究个你情我愿,愿意了,咱好,不愿意了,咱拍屁股拉倒。一方出了事儿,全凭良心,能帮则帮,帮不了立马撇清关系,也受不了啥影响。
在刘府就不同了,他是文成先生的亲传弟子,师徒如父子,这可是斩不断的实质关系。出了事儿,彼此都受牵连,打断骨头连着筋,谁也讨不了。是故,在刘府便是受了委屈,他也得忍着,若敢走敢闹?有理也成了没理,还不得被世人戳了脊梁骨?
如大夫人交代的那般,饭菜都挑好的上,且管够,起码柱子在外头是吃饱了。
吃过饭,大夫人便亲自引着梅长青去了后院。
刘府很大。
光后院就分了三跨。
左跨院住的是老大刘琏一家以及他们的仆人丫鬟,右跨院住的是老二刘璟一家,中间则住的是文成先生夫妇。
老夫妻两的仆从都被他们带去了钱塘,院子空置,梅长青主仆就被安置在中院的客房里。
安排好住处,大夫人便起身告辞。
“想来青弟一路舟马劳顿,已是困乏,不若就先休息会儿,待夫君回来,妾身让下人们过来唤你。其余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让瑾儿去找,府上下人们都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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