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狄仁杰道,“姑娘,长青侄儿这首词,老夫甚是喜欢,一会儿姑娘与众位鉴赏结束,可否再将此词稿送还给老夫?”
“先生放心,幼微过会儿就给您送来。”
狄仁杰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此便多谢姑娘了。”
“先生客气,奴告退。”
拉上阁门,鱼幼薇皱了皱眉头,她有些不解,不过是写在普通宣纸上的一首词而已,那位先生何必那么在意?再者说,梅长青的字她见过,虽写的很好,对于一个年不及冠的少年人来说,已经颇为不易,却也谈不上什么书法大作,却是为何?难不成此词能胜过那首《摸鱼儿》?
犹豫了下,鱼幼薇不待下楼,便在角落里展开手里的宣纸,借着角落里的灯光观看,方读第一句她就再移不开视线,读完上阙,她已经痴傻,待读完全篇,她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满脑子都飞舞着这首《水调歌头》,怪不得,怪不得那位贵人会如此在意词稿,此词一出,必要流芳百世啊!
几位先生已经下楼,正拿着龟仆们收来的纸卷品评,王先生已经筛选出几首不错的词,笑着向几人挥了挥,“诸位那里可有能入眼的好词?”
一人道,“有倒是有那么一两首,但也仅仅能算入眼,却称不上是好词。”
“老宋,你那儿呢?”
宋先生“嘿”了一声,得意道,“老夫这儿倒是有一首很不错的词。”
“哦?既如此,独乐不如众乐,老宋不妨念来,也让我等与在座诸君一道欣赏一番。”
“是极,是极——”
宋先生见众人也都想听,点了点头,清“咳”了声,端起茶碗润了下嗓子,随后便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折桂令·中秋》,一轮江月谁磨?明透天地,倒影山河。月华清冷,涤秋空洁水无波,比常夜清光更多,尽无碍桂影婆娑。嫦娥高歌,为问玉兔,长夜孤寂,不醉奈何?”
“好,是首好词,作词的是谁?”
“莫不又是那梅长青?”
“说不来,这词写的极好,依我看,定是他了——”
见台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词作者,甚至有不少人将它扯在梅长青头上,宋老瞥了眼台下的青年人,见其一脸淡然,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冲众人摆了摆手,“诸位,静一静,此词非是长青所作,作词的另有他人?”
“那是谁?”
台下传来一声高喝。
“便是我扬州学子许稚然。”
“我道是谁?原来是稚然兄啊,稚然兄果然大才。”
“也不知那梅长青写了啥,依我看,稚然兄此词,已然是今日最佳——”
周边熟人纷纷围着许稚然恭维,连向来苛刻的王先生都称赞道,“许稚然这小子,写词果然有一手,此词虽不及长青那首《摸鱼儿》,却也算是首难得的好词了。”
许稚然连道不敢。
面对诸多称赞,便是他再谦虚,一时间也难免有些飘然,他亦不相信,梅长青还能再写出一首能堪比《摸鱼儿》的中秋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