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大人之孙?”曾开大为惊讶,扭头看向沈临,“你是钱塘沈家嫡孙?”
沈临面色羞愧的,垂首微微点了下头。
曾开犹豫了下,沈家之人,他这个六品县令可得罪不起,若是放在往日,他早让人进来了,今日却是不同,他也不敢擅自做主,扭头看向那位胖中年,恭敬道,“恩师,您看?”
“沈家人吗?沈梦溪这老东西向来严肃,生的孙子竟是如此风流,倒是有趣,也罢,你且将人叫进来。”
衙役不知胖中年身份,抬头看向曾开。
“看本官做什么?既然恩师答应,你还不快去?”
“是!”
衙役这才匆匆离去。
曾开待他离去,这才讪笑道,“差役糊涂,让恩师见笑了。”
那人摆手道,“怪不得他,他又不知老夫身份,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
——
听见门外脚步声临近,沈临抬头,见梅长青走了进来,顿时羞愧不已,悲声道,“小叔父,小侄真没杀人!”
梅长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见其模样狼狈,一时心软,没忍心再出言苛责,闻声安慰道,“你既没杀人,便安心配合大人查案,想来大人定然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沈临眼底这才泛起些色彩,恭敬的点头应是。
旁边,曾开与中年人皆打量着容貌清秀的梅长青,奇道,这少年人年岁不大,却是一派从容大度之风,端的不错。
梅长青也扭头看向二人,见曾开身着圆领绿色官服,面色肃然,知其乃办案县令,又扫了一眼他身侧中年,见其圆领锦衣便服,面带微笑,初时没太在意,待余光扫见其腰间饰物时,瞳孔微微一缩,很快便恢复自然,心下安定了几分。
“钱塘学子梅长青,见过二位大人。”
梅长青身无功名,这种场合本该跪拜,奈何他不习惯跪人,便只是躬身揖礼。(PS:实际古代是不需要见官就跪的,元清两朝兴这套,奈何电视里都这么演,我也只能这么写了。)
曾开皱了皱眉,心下不悦,便是沈家人也不能如此逾越,刚欲开口呵斥,不想中年人已先他一步,“曾县令身着官服,你称他为大人也是应该,可你称老夫大人,却是为何?”
梅长青见中年人身着便服,估计他是不想暴露身份,便指了指中年人腰间,“小生曾见过此物,对它也有些了解,故而称您为大人。”
中年人闻言微笑点头,称赞道,“好,好个玲珑细微的少年郎,不愧是沈梦溪的子弟。”
梅长青恭谦礼笑,也没去解释。
曾开见自家老师夸赞这少年,便没再计较,扭头继续观察起案发现场。
梅长青扫了眼四周情况,又盯着死者皱眉沉思,依他对沈临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撒谎之人,他说没杀人,那大概就不是凶手。再者说,以沈临的身份来说,他虽有些纨绔习性,却不至于因为一个妓子而一怒杀人,其中必有蹊跷。
中年人暗中打量着梅长青,见他盯着吊死之人尚能面不改色,微微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