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青挠头傻笑,却没像对文成先生那样去自谦,没用,在妇人家眼里,自家孩子总是天下最好的孩子,这是她们天生的“强盗”理论,章氏如此,晚娘亦如此。
“老爷,沈先生来了。”
“哦?这老东西有些日子没上门了,今日怎的来了?”
不待文成先生话音落下,就见沈老边笑边走了进来,“怎的?文成公莫不是日日念叨老夫不成?这若让嫂夫人知道了,老夫今后怕是进不了刘府的门儿喽,哈哈——”
文成先生听的一脑门儿黑线,无奈道,“你这没个正行的老东西,瞎咧咧啥呢?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也不怕长青听了笑话。”
沈老方才只顾调笑老友,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当事人”章氏与梅长青,当即一脸尴尬,讪笑道,“嫂夫人与长青也在呀——”
“长青见过沈伯父,”梅长青上前揖礼。
章氏捂嘴轻笑,打趣道,“沈先生放心,妾身绝不拦你。”
“——”
沈老老脸一红,“嫂夫人哪里话,”随即,又连忙扭头,朝着门外道,“你这磨人的小丫头,昨晚便念叨着要来刘府,今日到了门上,怎生又躲着不进来了?”
还有人?梅长青好奇的看向门外,就见一道怯生生的倩影,缓缓自内外走了进来。
臻首抬起间,梅长青微微有些愣神儿,少女大概十五六岁年纪,一身质地金贵,却色泽朴素的粉红绸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羞涩顾盼间,无不召显着少女的天生丽质,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在梅长青看来,他所见的女子之中,柳怜儿当属最美,美的艳名远播,名满钱塘,眼前这少女却比她丝毫不差颜色,甚至还要略胜一些,相较于柳怜儿身上的淡淡风尘,少女更显得端庄大气,一看就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
少女上前见礼道,“长乐见过先生、章姨娘——”随即看向梅长青,薄唇微动,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见他正望着自己愣神儿,又羞赧低头。
梅长青知道自己失礼,方回过神儿,不待他开口致歉,就见章氏已是一脸欣喜,疾步迎上前去,拥着少女道,“小长乐?你这丫头怎生跑来了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