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聊罢李氏,沈老又问起梅长青的县试,还没等梅长青开口,文成先生便已经洋洋得意的讲了起来,沈老听后,免不了又是一阵儿感慨,“遥知不是雪——好诗,好赋,长青真乃天降奇才,论及写诗作赋,羞煞老夫矣!”
梅长青赶忙起身作揖,恭敬道,“伯父过奖了,弟子也不过偶然得之罢了,论及诗赋功底,弟子差伯父甚远!”
“长青莫要过于自谦,你之诗才,老夫心里清楚,”沈老摆了摆手,示意梅长青坐下。随后,又谈及他的策论,说道,“相比起经意、诗赋,长青的策论稍显差些,往后可要在这上面多下点功夫,一会儿等老夫回府,再让人给你送些策论范文,你平日里多参考参考。策论不要求文笔有多漂亮,但语句一定要流畅,要有理可循,有据可依。县试放榜便在三日之后,其后再五日就是府试,这段时间你就静心攻读策论,争取给你老师考个案首回来。”
“多谢伯父,弟子一定会尽力而为——”
没一会儿,沈老便说衙门有事,起身告辞,师徒两起身将他送至门外,见时候不早,快到了午饭时分,便索性没回书房,就在客厅坐下闲聊。
“你沈伯父方才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莫要给自己增添负担,对于案首什么的,为师其实并不在意,考来好,考不来也无所谓,策论一道在于处世积累,在于文笔功底沉淀,你读书至今不过半载,能考个秀才,为师便已心满意足了。”
“嗯,弟子明白了。”
文成先生从未对梅长青提过什么要求,但先生越是这样,梅长青就越觉得自己不能辜负了先生,童试的案首他会竭力争取,即便不能,他也要考来个名列前茅。
午饭时,章氏这个“媒婆”娘免不了又是一番打趣,逗弄的少女羞涩不已,梅长青只顾狼吞虎咽,不敢递声,三碗米饭下肚,才吃了个是八分饱,扭头刚要舀饭,却见少女诧异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便没再继续。
膳后,师徒两去了书房,章氏“母女”坐在院里闲聊,章氏开口,话题自然离不开梅长青。
李长乐自幼与章氏亲近,在金陵刘府时,她就仿若刘氏小姐,自然与章氏无话不谈,也不会对她保留什么。
“章姨娘,梅师兄是钱塘大家公子吗?我怎么觉着,梅师兄与我往常见到的那些公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初在书房内见到梅师兄时,觉着他翩翩斯文、彬彬有礼,颇为儒雅,以为他定是钱塘高门子弟。适才饭桌上时,梅师兄似乎又有些“不拘小节”,若放在贵族大家里,这应该算的上是一种“失礼”,小女一时也有些糊涂。”
“哈哈——”章氏听后忍俊不禁,调笑道,“小长乐对你梅师兄起了关心,莫不是生起些好感了?”
“章姨娘——”
少女羞怯,缩着小脑袋,嫩白的脸颊上泛起抹抹腮红,煞是诱人。
章氏怜爱的抚着她的发髻,柔声道,“你梅师兄可不是啥大家公子,论及出身,他连普通人家的少年都不如,生来就是孤儿,被汴州唱戏的梅先生捡回去收养,自幼生活在下九流的戏园子。幼时无书可读,亦读书无门,后来在钱塘遇到老头子,才被收作弟子。别看他出身不好、吃相不雅,平日里可儒雅着呢。你自幼常来刘府,自是知道的,咱家老头子往日里的规矩多,严肃的紧,你那两位兄长可没少因为规矩被他教训,可你方才在饭桌上可看到他有半点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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