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六感向来准确,就像是敏琪那次被袭击一样,如果不是他的犹豫,那些事情不会发生。
同样的事情,惊奇般的相似,他的态度让她心碎、后悔。为什么,她当初就不该和他重新再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可是,这个惩罚为什么要给她的孩子啊,那么可爱懂事的耳朵,他怎么受得了白灵那般人的恐吓呢!一安静下来,电视里那些绑匪的面目就跳出脑海,浮现在她的眼前。
耳朵,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被他们虐待?
或者,耳朵会不会被卖到某个山沟里去?
再或者,她不敢想了,那些亡命徒什么都做得出来。
关于人贩子偷孩子的报道,自从做了母亲之后她没少看,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找回自己的孩子,就此,疯了,傻了,那些场景太悲惨了......
“老爷子,有信了”
正当宋敏柔六神无主的时候,老爷子派出去的人回来报信。
“说”
“劫持小少爷的人里有黑风,只是他变换了模样,他们带着小少爷去了郊区的武军山,那里有一个废弃工厂,我们的人一直在跟踪,对方的人不少,起码三十几个,还有上面的人”
宋敏柔一听就傻了,果然,她猜对了,这回他会不会信?她把目光转向容旭尧,一脸的期待,又是失望,依然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上面?”
老爷子想到容旭尧说的张勋,那么,这个上面是不是他?看来他有必要会一会老朋友了。不过,黑风也在,他就很好奇了。上一次的事情他调查过。明面上,是他在做主导,可是,在背后,老爷子也是被人暗算了。被人牵着鼻子走,救了黑风,背了罪名,还差点害死自己的小曾孙。
“旭尧,你在这里盯着,我带着敏柔去一趟B市”
“爷爷您去B市做什么?”
“我要去找一位老朋友,既然对方动了部队,那么我们硬碰硬会吃亏,还会连累孩子。短时间内,他们没有主动联系我们,说明耳朵还安全。你在家守着,悄悄的安排我们去B市,顺便会一会那个张勋”
老爷子一双鹰眼看着窗外,似乎,他又变回了商场上的勇士,杀气腾腾,但凡阻挡他前路的人都会不善而终。更何况,这次是要保护他的小曾孙。
“旭尧,你要好好保护耳朵,小心身边之人”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点了容旭尧。他知道,容旭尧和白灵的感情不一样,也了解那些经历,所以,这件事情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别人再怎么说他也不会信,相反,他会把怀疑和怒气发泄给最亲近的人,比如,宋敏柔!他说的不深,点到为止,希望能想明白这个中缘由。
耳朵一直在昏睡,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屋顶很高,都是架子,周围很高,破破烂烂的,像极了姨姨和他说的鬼屋。况且,他被绑着身体不能动,害怕极了,哭着喊着找妈妈。
“靠,这小子醒了”一个抽着烟的男人走了过来,浑身的酒气,一把抓住耳朵,像拎鸡仔一样把他拎了起来。
“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许哭,否则我揍你,信不信?”
男人挥舞着拳头,作势就要打下去。耳朵拼命的向后躲,却不敌成人的力量。
“我说老张,你和一个毛孩子叫什么劲,嘴堵上,扔一边去。来来来,再喝点”
“也是,臭小子,你不用瞪我,要怪就怪你的父母吧,妈的,这什么破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着,老张就把耳朵的嘴堵上,丢到了一边,继续坐在不远处和同伙喝着酒。
耳朵呜呜咽咽的哭着,他好久都没吃饭了,现在又不见了妈妈,心里又害怕又饿。
“我说,这小子不会饿死吧,上头可说了,不能缺胳膊少腿,他可有大用处”
“要不,给他点吃的”
那个满嘴黄牙的老张拎着一袋子零食就来到了耳朵旁边,他没有解开捆绑他的绳子,只是拿出了面包,让他能进食。
耳朵警惕的看着他,妈妈说过,陌生人给的吃的不能随便要,而且,他们是坏人。
“臭小子,你要是不吃就会饿死,你确定不要嘛?”明显,那人失去了耐心,凶神恶煞的恐吓着孩子。
耳朵的小眼睛转了转,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的吃了一口面包,又喝了一盒牛奶。
那位叫老张的看他如此配合也不在吓他,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指了指前面“去,那边是厕所,不要动心眼,这周围都是狼,出去了你就没命了”
耳朵点点头,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很听话,看着周围的情况,连个门都没见,更别说出去了。别看耳朵年纪小,可是他鸡贼着呢,在那个看守不留意的时候,他捡了几颗石子揣在了衣兜里,又走到了原地,乖乖坐在那翻腾着零食袋子。
那两个看守也没多想,一个毛孩子能有多大注意?不吓傻了,不给他们找麻烦就是了,两个人也懒得管他,自顾自的喝着酒,侃大山。
当天夜里,容老爷子带着宋敏柔悄悄地来到了B市,他们要见一个人,一个他施恩过却不求回报的人——当今的总统大人。可是,见总统谈何容易,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容老爷子的实力再强那也是在商界,容家从政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老爷子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联系了过去的老朋友,现在与总统家有着特殊关系的姜家,也就是姜育恒的爷爷。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有他帮忙,见到那个人肯定不是问题。
折磨人的时间,无论多么吵闹的环境,宋敏柔都能听到指针走过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她觉得耳朵就站在指针的那一端对她哭喊。只是,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找寻不到孩子的方向。她的精神系统崩乱了,随着全身疼痛的加剧和内心的恐惧,她对药物的渴求大大增强了。她以为这是正常的,却不知,加倍的药物正在一点点侵蚀她的机体,包括她的灵魂。在知道这是个圈套之后,不得不说,对方的真实目的不是要她痛苦,而是让她在痛苦中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