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旭尧除了几个简短的讯息都在医院里忙活着,白灵那边,他一直不吐口配型和移植的贡献人,这时候,白灵也没了章程。时间紧迫,如果时间越拖越长,她这边也很容易露馅,铤而走险,这是一招险棋。
宋敏柔的疼痛慢慢的转移倒了晚上,为了不影响孩子的生活,不让孩子看到她的痛苦。白天她会和耳朵待在一起,照顾他。临近傍晚,或者她把孩子送去,或者让张姐做着容老爷子安排的车过去。这样周密的保护,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出岔子。
耳朵嚷嚷着要去游乐园,央求了宋敏柔很久都没成功,后来,他把主意打到了老爷子身上,在一番软磨硬泡下,老爷子欣然同意了。不过,他要让他们母子回容宅住几天,他太想小家伙了。
容旭尧按照爷爷的指示到纪晓云的住处接人,正好,海城那边有事,姜育恒和她要飞回去。她还担心宋敏柔没人在身边会出事情,正好顺坡下驴了,张姐也一同搬了过去。
老宅里的人好像换了不少,好几个宋敏柔都没了印象,那位和蔼可亲的管家伯伯也不在,许是过年回家还没返回来吧。宋敏柔没有多问,夜晚的折腾让她近乎于疯狂,每一寸肌肤和骨头都被毒液一点点侵蚀,碾碎的痛还有望不尽的苦海,她觉得生活是那么的无望。
身体就像是散了架子一般,直挺挺的仰在大床上。累,前所未有的累,她觉得灵魂被撕扯成两份了。
“怎么了?不舒服?”
“我好困,容旭尧,为什么这么困啊”
宋敏柔嚷嚷着,紧闭着眼睛,她不是困,是疼。她的坐骨神经开始间歇性疼痛,一跳一跳的如针扎,坐不起来,躺着难受,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
她正在经历的痛,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单纯的以为她在撒娇或者说是在控诉这段时间他的冷落。
他走过去,把她圈在怀里,却发现,她的脸紧紧的埋在他的胸膛前,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衬衫,全身都在发抖。
“敏柔,怎么了?”
他想搬开她的手,放平她。她却抓着不同意,脸,越来越往下藏,而且,他越想看,她抖的越厉害。他不敢再动了,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热感传进她的体内,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懈了下来,疼痛也随之减轻了不少。渐渐地,她不再像方才那般紧张,抬起头,他的衣服被她捏的皱巴巴的,胸前好几处都被她掐的变成了青紫色。
“对不起”她的手轻轻的拂过那些痕迹,懊悔的说出抱歉的话。
“刚才怎么了?”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一层凉凉的汗,认真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焦急。她却摇摇头,牵强的笑容对着他,说了句“不走陪我睡会好不好?”。
她在逃避他的问题,却也是真的困了。每次剧痛之后就像是奔跑了几千米,累的她大汗淋漓。
执拗不过她的坚持,妥协,在她的身上,似乎他一直在妥协。
其实,宋敏柔没有睡的很熟,他电话响的时候她睁了一下眼睛,听到那边的是白灵,自觉地又装作熟睡。她以为他会赶过去,可是,他婉拒了对方,继续回到床上,单手撑着头,一直看着她。
因为容旭尧没有离开,第一次,在服用那些药物产生症状后他留了下来。宋敏柔犯难的看着药盒里没有动过的格子。这种止疼、安眠药虽然有效,却对身体损伤很大,充其量是延缓疼痛的发作,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但是,她又不想让他知道。
虽然白灵的存在让她很不舒服,但她不傻。容旭尧依然是以她为重,并没有如从前那般撇下她不管,每天都有联系她,关心着家里的事情还有她的起居,除了孩子是两个人之间的疙瘩,他们之间并不会回到从前那么糟糕。所以,白灵那边,她决定相信他。之所以管白灵,是出于他的道义。
“吃饭吗?”他突然进屋,看着她拿着药盒子发呆。关于里面的药剂,他不了解。问过杜俊辉,也只是说针对她身体调理的补品,他也就没在深问。
“嗯”莞尔一笑,当着面,她把那一格子药物吃了,随着他走入餐厅。
耳朵已经坐在餐桌上晃着小腿笑眯眯的,他好久没和妈妈一起吃晚饭了,还有叔叔,虽然容旭尧有时候会凶,但是他就是喜欢啊。
“麻麻,后天,去游乐园吧,太爷爷答应了哦”
“宝宝,让张阿姨陪你去好不好?妈妈胆子小,害怕那里”
“麻麻,你别害怕,耳朵会保护你”小家伙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很是期待的看着宋敏柔。
“你去吧,后天我有时间”
男人的开口直接替她做了主,并且,他说他也去,就像是在东京的时候一样,他们一家三口。宋敏柔看着她,诧异的微张着嘴,一股暖流从心里溢出。看看,她就是这么知足的一个人。
因为药物和容旭尧的陪伴,宋敏柔暂时没有在痛觉里生活,看着孩子开心的和他玩耍心里还生出一分知足。如果,这次她真的出什么意外,依照容旭尧的性格,在知道耳朵的身世之后,应该会好好照顾孩子吧!
本来憧憬的一家人行,没想到,等到的是一次疯狂之旅。
原定于带着耳朵去游乐园那天,因为宋敏琪在A大的学籍需要做个结业手续,一大早,容旭尧带着宋敏柔出去了,前后不到2个小时就能回来,那时候,耳朵吃完早餐他们一家人再出去也是来得及的。
可是,回来的时候,宋敏柔在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打不通,若是耳朵去了主宅,家里的佣人也会接电话呀,偏偏,打了几遍都无人接听,一种糟糕的预感萦绕在她的心头,在这里,慌张的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