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浩将刘氏家族的连锁酒店开到海城、津市、福城等与纪家有关系的城市,目的就是在经济上一点点吞噬纪东的力量,另一方面,如果宋敏柔在此地遇险,他也可以尽快得知。这些打算他早做了准备,自然,后天以容氏家族为主的东北三角区的豪门聚会少不了刘氏家族,虽然,容旭尧看见他会触眉,两个人还会有口舌交锋,也许,还会牵动这边公司的利益。但,为了带走宋敏柔,这时机再合适不过。
临近傍晚,容旭尧一行人回到老宅,他将白灵送回房间又带着宋敏柔、梁文远和文啸鸣前往紫金山庄了。一路上,他神情严肃,始终捏着宋敏柔的手,紧紧不放,捏的她有些吃痛。
宋敏柔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紧张,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往战神,可是,此时的他就像是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全身的肌肉、神经都处于绷紧状态。她当然不明白,容旭尧对于白老爷子的调查结果和刘子浩一样,过分的清白。长久在黑道上混迹的他敏感的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对劲,而且,蒋天也意外的获得了一份报告,宋敏柔与纪家,毫无血缘关系,但是与宋敏琪确实真真实实的亲姐妹,两个人的DNA符合率,远远大于了同父异母的指标。可想而知,宋敏柔应该是唐婉的女儿,那么,这个结果,她知道吗?唐婉又知道吗?他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还有一点,云台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纪家外婆在三十五年前一首承办,包括里面的奉天寺。那时,纪老爷子还在世,怎么会允许她把纪家的一些东西运送到这里呢?而且,在宋敏柔来到纪家之后,老太太带着她在这里过了2-3年,直到在这里去世。十五年前,宋敏柔赤身裸体在雨中跪哭的夜晚,绝不是她认为的表面上那么简单,那个死去的男孩,应该和纪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老太太知道宋敏柔的身世,对所有人进行了隐瞒。
“你怎么了?”本就心事重重的宋敏柔被低气压的环境压迫,越发的喘不过气。
“没什么,一会你跟着我,不许单独走”容旭尧舒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影响到了她。
“嗯,这里,我好像来过”宋敏柔看着马路两旁的灌木丛,还有零星的亭子宝鼎,印象里,这个环境似乎出现过,但又想不出具体是什么时候。
“你没看错?”
“没有,印象很深,我记得前面应该有个大门,是白色柱子的。其他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又不是很真切”
果然,车子前行几步就穿过了宋敏柔描述的那栋建筑,容旭尧诧异的看着她,匪夷所思。
“小时候你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文啸鸣看着她思考时的神情,觉得她某一部分的记忆受过损伤,也许,是遗忘了一部分。
“呵呵,好多事,你指哪一件?”宋敏柔用着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声音却透漏着一股荒凉。
文啸鸣回头看看容旭尧,他摇摇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文啸鸣心下明白,不再出声。
紫金庄园是津市最大的私人会所,四面环山,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是未开发的,如果人真的在这里走失即使碰不到野生动物也会被饿死吧。
白老爷子早就等候在正厅,依然是握着那两个重重的钢球,沉厚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迸进人耳,震的心房发紧。容旭尧警惕的看着周围,粗略的算了算,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保镖,明哲保白老爷子安全,实际都是冲着他们来的,鸿门宴,名不虚传。
“会骑马吗?”白老爷子看着宋敏柔,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到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会一点儿”
“走,骑一圈去,让他们陪你……”白老爷子指着身边的阿三,示意他去准备,率先起了身,也不管他们是否同意,他就做了主。
很快,他们来到了拜山亭的山脚下,恍惚,宋敏柔的脑子里出现一些画面,也只是闪过,稍纵即逝。
“这匹可好?”白老爷子指着最左侧的枣红马,问向宋敏柔。她点点头,表示可以。走过去一跃而上,这哪里是会一点儿,简直就是轻车熟路。容旭尧从来都不知道,她还会骑马,颇为震惊,但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于是,跟着梁文远,一人一匹,护在她的身后。
小时候在纪家,宋敏柔最开心的时光就是骑马,诚如,刘子浩所说,马背上,一切的烦恼都会随风而去,思绪不是自己的,而是天空的。宋敏柔放开了驰骋,她的马术深的察哈尔民族身传,容旭尧他们跟不上也情有可原。
风灌进宋敏柔的耳朵里,吹干了眼角的泪,吹散了心中的阴霾,她想起来了,外婆还曾送给她一对儿小猞猁,像豌豆那么大,她每天与它们说话,玩耍在一起,后来,外婆去世后,云台山发生了小哥哥那件事,那对猞猁也突然不见了。那段时间,她活在极度恐惧之中,看到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精神近乎于崩溃,在逃出来之后,她就忘记了那段快乐和不快乐的时光,包括它们,如果不是此情此景,恐怕这辈子都很难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