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干净”宋敏柔趴在浴缸边一阵咳嗽,她弱弱的解释,眼角划过大颗大颗的泪珠。
“干净?你的意思我脏?宋敏柔你给我听清楚了,你不过是我的玩物,我能让你生也能让你灭,作为玩物,我不是非你不可,你不能一再挑战我的底限,如果你再不听话,一意孤行,那么倒霉的永远是别人,你自己也会吃亏。你最好认清现实,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他说出了最后的警告,挎着毛巾离开了浴室,留下她蜷缩在浴缸中,多想,她多想放声大哭祭奠自己的悲哀和渺小,只是,这小小的愿望,她都不能实现。
现实面前有多少人是有勇气面对它的荒凉的?宋敏柔尝试过,不仅以失败告终还让自己身陷囹圄。好在,她及时醒悟,及时“自甘堕落”,还好换回了宋敏琪原本属于她的路,光凭这一点,宋敏柔是欣慰的,在这一世她欠的债越少越好,多了还不清,总不至于,下辈子,她也要这么累的偿还吧。
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面对流言蜚语,她嗤之一笑,他们说的有什么错?她不就是一个笑话吗?在这里,他亲手创造的笑话,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听到那些话或者见到有人暗地里使坏,他比她还生气,总是因为芝麻大的小事,大发雷霆,让他的特助兄弟处理的干干净净,他不是厚颜无耻,他不是不在乎吗?
不得不说,容旭尧温柔起来与过往的他派若两人,宋敏柔常常想,这个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不知道什么时候,恶的那一面就显露无疑。在公司,她依然在他的办公室,承担着所谓助理的职位,但是他也并非不讲理,他知道她的心,额外的让她参与蒋天的娱乐公司工作,专门负责H市的项目,一方面让她安心,一方面也在告诉她,不管她动什么心思他都会了若指掌,报应或者说惩罚直接回降在宋敏琪的身上,他时时刻刻的都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他,她惹不起。同时,他以方便自己的理由,在大多时候,她都住在他安排的住所。
也许,是好奇心或者说一时的兴趣再或者说是为了让她无穷尽的供应血液,他们的关系一直是秘密。他并未公布什么,情人也好,女人也好或者玩物也好,外界只有猜测没有证据。这一点保密工作,她也一直按照他的要求做。就像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每一次她都准备好防范措施,或者在事后的时候她自己服下一粒药。他说过的,如果一个女人用孩子来困住他,他不介意让两个人付出代价,说这句话时,她感到骨子里发寒。
所以说,不是每个人都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她在背后承受多少苦,用了多少谎话安慰自己,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流了多少泪,谁都不知道。
白灵的再一次病发是容旭尧和宋敏柔激战的夜晚,来的很唐突,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何白灵病的那么重,明明,她亲耳听到医生说过白灵的病情很稳定,是勿断吗?急匆匆的路上,她向他提出了疑问,却遭到了他的冷嘲热讽“我大可以让宋敏琪做这件事情,收起你的心思”。
她哑口无言,面对他的一次次威胁和恐吓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难道,两个人之间就只有服从吗?如果在此时,她说出自己身体不舒服是不是也会当做搪塞的理由而变本加厉?一路上他们再无多言,放佛好不容易缓解的关系都在这一刻被破坏了。
这一晚她被抽了足量的血,事后自己回到了“家”,屋子里还有他的气息,地上都是他们作案的痕迹,这一切都是大大的讽刺,让她作呕,连夜,不顾身体,彻底的大扫除一遍,她不知道是与自己较劲还是,他。
一连几天,容旭尧都没有回来。因为白天她过多的处理星辉娱乐的工作,他们之间的交集也不多。每一次碰到魏可心,宋敏柔都会被唠叨一番,她明白,那是关心,只不过她没说什么缘由,她不想任何人担心,不想把自己的不愉快带给与事情本不想干的人,一如既往的工作,脸色苍白了些也是用大姨妈到访搪塞了过去。
但最近,白灵用血太频繁了,平均每周被抽取一回,都是足量的全血,宋敏柔清楚的感觉,她的精力也随之而去,人越来越疲乏,有时候,走在半路都要睡着,好在,容旭尧会难得的善心大发,每次都把她送回家,嘱咐着休息与饮食,态度也柔和了许多,她想他是不愿意放弃来之不易的血液吧。饶是如此,她还是贫血了,短短的数十天,体重从48kg掉到了40kg,165的个子,好像刮一阵风就能倒了一样,魏女士心疼的直摇头,一大堆营养补给不见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每次都是“我在减肥啊”这一句话回应,真是讨厌透了小丫头的鸵鸟性格。
容旭尧不在的日子,她过得最轻松,从心到身都不会处于紧绷的状态,如果说能用抽血换回几日安宁,她到不介意他们去抽,不过这话如果被容旭尧知道,少不了的争吵吧。没错,相处的久了,宋敏柔也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女孩了。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在一起3年了啊。
数不清这3年她吃了多少补品,体重就是不上涨,所有人都羡慕她吃不胖,唯有少数人知道,那是血液的亏空造成的营养不良。尤其是那一次,宋敏柔来着大姨妈,肚子本就疼的死去活来,大半夜的被容旭尧拖到医院,连衣服没来得及换。S市的冬天格外的冷,不像北方的冬天,外面虽然冷但可以穿的很厚,阳光下依然是有温暖的。而这里,能见到暖阳的日子很少,风和水相结合,阴冷的湿气入骨,让人时刻警醒。那一晚,宋敏柔只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又一次被抽了全血,因为担心白灵病情恶化,又超限额的抽了两管子,当时她觉得天旋地转的,听之任之,也没了思考能力,等到她头脑稍微清醒,人就在医院的走廊,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没有钥匙、没有手机更没带钱包,她孤独无助的在昏暗的走廊坐了一晚,由开始冻的发抖到后来全身适应这个低温,第二天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说了什么,泡在热水中也感觉不到暖,仿佛,在身体进入热水时,热气都被冷化了......她不愿意过多的回忆那一晚细节,只是从那一天开始,她每次大姨妈到来都会疼的死去活来,连带着头昏脑胀,最多的一次,她记得吃过一整盒芬必得止痛,效果甚微,又不敢去看医生,万一,影响他对血液纯度的渴求,被他丢弃,换成那个人,还不如就这样耗着。所以,到现在她都害怕每月的那几天,当然,这些他并不知道。
总而言之,这三年,相对于开始平静许多,她会了审时度势,渐渐的适应,不再像刺猬一样,学会了顺从。宋敏琪的进步不小,在公司的既定方案中,她们应该很快就见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