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热水管断了,都是冷水,怎么不去里面洗。”
消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手里还是那个矿泉水瓶,不过里面的水是满的。
江禹舟看了眼,却只道:“天冷,少喝冷水。”
牛果等江禹舟擦干了手,水瓶塞他手里。
不是冷的,是热的。
暖融融的一整瓶贴着手心,驱散了刚才那点冰冷的失落感。
江禹舟指尖摩擦着瓶身,眼神很深的睨她,忍不住扬起唇,有点撩云拨雨的意思:“这么贴心,自己喝完一整瓶冷水就为了给我装热水暖手?”
牛果:“……”
废话辣么多。
早知道随便在垃圾桶捡个瓶子给他装了。
“这是给你的报酬。”还有,牛果为自己澄清:“不是为了你,我是不想浪费水,两块钱呢还。”
她又磨磨蹭蹭从兜里抽出块布条,高冷的一甩:“给你。”
江禹舟接着:“刚刚得罪了你,现在赏我一条红绫,悬梁服罪?”
牛果无语的剜了他一眼:“你废话真多。”
“袖口湿了,这个绑你手上。”
江禹舟笑了笑,理直气壮的犯欠:“我干活累了,没力气。”
“一只手不会绑”
他眼神意味深长的往手里的布条指。
牛果不得不亲自动手,偏偏江禹舟这个人得寸进尺,伸着个手动也肯不动一下,让牛果替他卷袖子。
江禹舟眼里盛着一池春水,波澜荡漾,嘴上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吊儿郎当又拖腔拖调。
“牛果,这么关心我呢。”
“又是热水又是布条,还说不喜欢我。”
“啧,就嘴硬吧你。”
他笑得不行,牛果紧紧绷着下巴:“我是关心我的钱,万一你冻感冒了,还要我出医药费,你家的药那么贵,我付不起。”
江禹舟挺随意的:“随便喂点板蓝根也行,我不挑。”
牛果:“……”
这还能说挑不挑的事?
牛果帮江禹舟把袖子放下来时,里面布条压出来一截尾巴,不太美观,她又抓住江禹舟的手让他别动,将布条往里戳了戳。
“可以了。”
江禹舟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只手松开,被塞进了手主人衣兜里,牛果撇撇嘴,又看了看他。
“我去干活了。”
也不管江禹舟听没听到,利落的走了,留下江禹舟一个人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呆,刚才的画面一帧帧的在脑子里回放。
半晌,他喉结滚了滚,抬起手,低头,唇压在牛果碰过的地方,深邃的目光一直在牛果消失的方向没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