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温煦的阳光洒在童惜灵肉嘟嘟的小脸蛋上时,晶莹的口水还挂在她的嘴角。
熬弘起了个大早,去了附近的几家早餐铺,买来了牛肉馅儿的包子、加了糖的云母粥还有几碟小菜。
拐过弯儿准备回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童惜灵昨晚嚷嚷着要吃路东头那家“蜜芸铺”的奶白杏仁,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算着差不多也快开门了。
于是,熬弘为了更好的安抚自家小丫头,便只好在离店门口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又掉了头往东边走去了。
无巧不成书,熬弘刚一转过身,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便歪斜着身子摔在了无歇古董店的门口……
一炷香之前。
都子濯赤果着脊背,手脚被捆绑在了一根粗壮的木桩上,原本白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树皮擦出了道道伤痕。
两步远的地方伫立着手持马鞭的黎若曼,小拇指粗的黑皮马鞭跟她身上的深粉色一点儿也不般配,甚至还有点儿怪异。
但这一点儿也不耽误她下手时的狠厉,马鞭一下下精准的甩在都子濯的皮肤上,从伤痕就可以看得出来,行刑者的手法很讲究,没一下都排列有序,没有一处重叠过。
行刑者的欢愉总是建立在受刑者的痛苦之上,都子濯极力的忍耐着疼痛,五官都攒到一块儿了,他眼下除了感觉到难捱的痛苦以外,便再也觉不出其他,但在黎若曼的眼里,这一幕简直太解压了。
这番惩罚不过是为了让都子濯看上去像是受人欺凌过的样子,没有必要真的往死里打。
毕竟这细皮嫩肉的大小伙子,若是真的下手重了,打坏了,可就没办法好好儿的完成属于他的任务了。
“我说大小姐,差不多了吧!这要是再打下去,打残废了童惜灵那丫头估计就不会中计了。”
弦冰虽然不是个有良心的人,但是到底也还算是知道心疼自己的徒弟,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在他道观里也白吃白喝了这么长时间了。
总不能白培养吧!
他可不是个愿意做慈善的道士。
黎若曼显然还未尽兴,听了弦冰的劝说,犹豫了半晌,这才悻悻的收了手。
他们给被打的满身伤痕的都子濯穿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那衣服上补丁贴补丁,简直比街上的乞丐还要磕碜。
一番乔装打扮过后,他们才放心的将都子濯带到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上。
为了赶时间,马车飞驰着,一路颠簸更是让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加虚弱了几分,好不容易捱到了马车停在了“无歇”附近的胡同口。
还未等都子濯开口说些什么表忠心的话,就被黎若曼毫不客气的一脚给踹了下去。
从马车上滚落的那一瞬间,都子濯的大脑一片空白。
有时候,他真的想过,自己这样像狗一样跟着师父卖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远处便是熟悉的“无歇古董店”的招牌,门口的那两颗桃花树上依旧光秃秃的。
都子濯定定的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对自己今后的生活充满了不安,耳边传来了黎若曼冷冷的话语。
“喂!你听好了,这次任务若是办好了本小姐有赏,但是若你要是办砸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