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棠急的差点没从上面直接跳下来,她被困的时候,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要不要捡一块砖头扔下去,把下面的马路上的行人砸伤之后自己就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个念头一个被她掐灭了,最后还是其他的住户正好也上来就把她解救了。
她从中得知哪些什么被困天台以及被困下水道什么的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存在的,“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废弃不用的地窖之类的”叶海棠叮嘱了一句就开始地毯式的扫寻,一寸一寸的移过去,果然在孩子们玩耍的一个小角落里找了一个很宅却不是特别深的地洞一般的地方。
“狗子,你在里面吗?”妇人有些怀疑的冲着没有光线的洞口喊了一句,“我我在在这里”几乎是喊的沙哑的嗓音,“狗子,狗子”夫妻俩这才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从把人捞上来之后,从狗子断断续续的叙说中知道他们几个孩子在玩捉迷藏,他一不留神就一脚踏了进去,摔下去之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就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上面的孩子也找了一圈见没发现自己,他还暗自得意了一番,等他们都走远了,没有再回来,狗子这才着急了,那时候无论他大喊大叫就是没有人拉他上去。这地窖不深,却是直桶形状,如果没有借助外力,他一个小孩子根本就爬不上去。他瘫坐在地窖的泥地上,仰头看着天空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西移。
他忍不住就开始大哭起来,哭的累了,这才靠着冰冷的墙壁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醒过来他几乎就要吓得绝望了,就听见自己的父母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的那一片狭小的空间里传来,他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狗子紧紧的趴在老爹的背上不下来,狗子的娘也气的笑了,“看你还顽不顽皮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见到了村东头的分岔路口,狗子的老爹这才停了脚步,“海棠谢谢你”他们这些憨厚的农村汉子原本就是朴实的性子,之前也是因为惊恐害怕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海棠,你在这里等着,婶子回去给你拿点自家种的青菜,你放心,上面肯定没有蛔虫卵。”被她后一句逗笑了的叶海棠忍不住眼角弯弯,“婶子你还是带着狗子先回去吧,这孩子估计也吓得不轻,青菜什么的,我们家也有,你不同给了”
难得他们不把自己当瘟神一般的恶语相对,至于东西就不用了。看着叶海棠转身离去的背影,狗子的娘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说孩子他爹,是不是我眼花了,怎么海棠那丫头身边似乎有一点点淡淡的光晕”
狗子的老爹回头看了一眼叶海棠的背影,忍不住回了自家娘们一句,“没看见太阳的余晖正洒在那丫头的身上吗?什么淡淡的光晕,那是阳光好吧”嫌弃自家婆娘没有见识一般的都喃了一句。
趴在自家老爹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狗子也顺着老爹的目光看过去,他低低的说了一句,“才不是阳光,阳光是红色的,海棠姐姐身上的光芒明明是好看的青色的。”
可恶的女人,好不容易才汇聚的一些人们的负面的情绪却在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了,他易天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复自己受伤的身躯以及受损的能力,青色的光芒此刻已经从叶海棠的身体淡淡的散发出来,她自己虽未察觉到异样,可同一个时空里的易天罡明显的感觉到被压制的憋闷。
他能摧毁一个小小的金国,那么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毁灭一个谷邑村,那些个该死的人类总是和自己作对,灭了他们正和自己的心意,易天罡血红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戮的快意,他冷笑着消失在半空之中。封闭的空间里,易天尘看着自己手里那本由光芒汇聚而成的书籍,脸色凝重。
他只是一个掌管时间和空间的历史的见证者,却无法改变任何一个历史的轨迹,就如同他手上的这本四神天地书已经慢慢的沿着它一开始的轨迹在走动了,他唯一派过去的那一抹灵魂是否能扭转结局他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而已.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有多少善意的心就有多少丑陋的意.
第一例被发现了感染的病人出现在谷邑村的时候,李保长就已经派人进绿水城向知府衙门禀告了此事.那不过是普通的小小的风寒而已,叶海棠手里还煎着给顾倾城和顾柒耀以及其他族人的清热解毒的草药的时候,耳边似乎就传来马蹄践踏地面所传来的震动声,她哑然,这得有多少的马匹才能营造出这样的轰轰烈烈的场景.她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伙计从自己家的院门口走了出去.
那是由两三百人身穿黑色盔甲面带头盔的士兵打模样的军队,从远处的官道直奔谷邑村的方向而来,每一个士兵的腰间都佩戴了武器,那战马驰骋而过的路上扬起漫天的滚滚的烟尘.叶海棠脚下一个没注意从自己站着的地方滑了一跤.她忍不住蹲下身去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脚踝,好在没有伤到自己的脚,那一行人由远而近的从小土坡的位置疾驰而去,自然也不会注意到那里还多了一个漏网之鱼.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谷邑村出现,叶海棠心里的冒号不断的冒出,而心里的不安却一点一点的扩大,她忍不住就想站起身往回走,她一站起身就觉得脚踝还是有一些不舒服,只得继续依靠着伸手揉了揉。
“大人有令,格杀勿论”领头的黑衣头领模样的男人一挥手高声对着自己身后那一排整齐划一的士兵就说道。“是,大人”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谷邑村,李保长还兴致勃勃的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出门迎接城里来的大官,却不想到了村门口就听见最后一句格杀勿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