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兰嫁人之前在村子里就是有名的刁姑娘,现在不是姑娘了,是村子里有名的刁妇,刁婆子。
张春兰那个刁婆子总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根本不做什么人事。
阮明辉平日里在家里过的比自家的狗都差,甚至有些时候都会饿个两三天,有时候还拎着棍子打他。
没有阮敬的时候还好,有了阮敬之后,张春兰那个家伙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只要孩子一哭,她就会拎起棍子来打阮明辉。
只有阮老爷子在家的时候,阮明辉才能过的好一点,也正是因为阮老爷子在家,孩子才能上桌吃两天饭。
可两天之后那孩子就又过回了猪狗不如的生活。
阮老爷子也是被她瞒的死死的。
若不是偶然之间有听到了一些邻居家的闲话,他特意晚了一天去上班的地方,都不敢想象那个平日里在他面前温温的张春兰,竟然是一个彻底的泼妇。
因为这件事,阮老爷子和张春兰吵了一架,也因为这件事,阮老爷子将阮明辉送到了他外婆家里。
每个月阮老爷子都会给阮明辉打一些生活费,请两个老人帮忙照顾孩子。
后来两位老人相继去世,阮明辉才重新被送回了家中。
那个时候的阮明辉已经上高考完了,高考之前阮明辉一直住校,外公外婆就他母亲一个女儿,女儿生孩子难产走了,外甥在那里过的又不幸福。
两位老人活的没什么期待,若不是阮老爷子突然把孩子给他们送了回来,他们可能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家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栋房子,还有两万块钱的存款。
那些钱两位老人都留给了阮明辉,而那两万块钱是留给阮明辉上学用的。
阮明辉被送回去的时候,阮敬已经长成了一个十三四岁。
阮敬小学没上到三年级便辍学了,这些年一直在家里玩,偶尔还会出去调戏调戏小姑娘。
张春兰对于阮敬这些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觉得那是孩子的天性,放浪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在家里看到阮明辉的那一天,阮敬只是很邪性的笑了声。
阮明辉离开家的时候阮敬刚一周岁多一点,对阮明辉这个哥哥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反而更多的是憎恶。
尤其是阮老爷子因为他不爱学习而打骂他的时候。
“呦,你就是我爹那个死了的媳妇给我生的哥哥?”阮敬一把扔掉手里的木棍,及其没有礼貌的往前靠近,盯着他穿的一声白色的衣服看了会儿,挺邪性的笑了声,“也没什么好的嘛。”
要人样没人样。
丧着一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爹死了呢。
阮敬不喜欢这个哥哥,尤其是知道阮明辉会跟他争夺家产的时候。
阮明辉懒得搭理他,只是回头望了一眼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
他在这个家里没有屋子,就算被送回来也是住猪圈的命。在乎他的人都走了,他在这里还有什么用的。
被送回来的阮明辉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家里多呆,他扫了这个院子一圈,转身走进西屋,从里面拿了一个木头制的东西,便要转身离开。
看到阮明辉这一系列动作的阮敬并没有拦他。
那个西屋他偷着进去过一次,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却因为进过下单屋子而被阮老爷子给打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这一切也不过因为他进过那个屋子而已。
现在看到阮明辉进了那个屋子,阮敬的内心只是窃喜。
虽然他并没有见过阮明辉,但他知道,阮明辉一定没有被阮老爷子打过。
他想,若是阮老爷子知道他进了那个屋子,然后又从里面偷了他一样东西,他是不是该打死他啊。
想到这儿,他忽然笑出声。
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应该是什么感觉?应该很爽吧?
想想就很痛快。
阮明辉离开的时候阮敬并没有去拦他,而是拿起刚刚扔在地上的棍子,朝着自己的裸露的胳膊打去。
晚上。
阮老爷子回家,没有看到阮明辉,反而看到浑身是伤的阮敬,还有一直坐在一旁抹泪的张春兰。
张春兰一边抹泪一边给阮敬的身上上药,嘴里骂骂咧咧:“等下次让我碰上那个小子,我他妈一定打死他。”
“别了,妈。”阮敬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疼的叫了声,继续说:“那毕竟是爹最喜欢的儿子,你这么说,爹他会不高兴的。”
张春兰听到儿子替阮明辉说话,这气更是上头,给阮敬上药的手重了一下,阮敬叫的更大声了些,“你这孩子,瞎说什么?你才是你爹最疼的儿子,你跟一个没娘的比什么比?”
阮敬“磁”了声,才说:“就算是没有娘,那也是我哥不是。”
阮老爷子听到张春兰说阮明辉的坏话,忽然握起拳头,猛的锤到了墙上,扯着嗓子骂道:“张春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总是往孩子的伤口上戳?”
正在往阮敬伤口上戳药的张春兰闻声忽然抬头,她一只手拿着药罐子,另一只手拿着棉签,也忽然提高了音量骂道:“我儿子受伤了,我不往我儿子伤口上戳药,我戳你啊?”
“别他妈给我打岔,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阮老爷子拧着眉头,几乎下一瞬间就能气的吐血,过了一会儿继续骂道:“小辉呢?我怎么回家没有看到他?”
“我怎么知道?”
张春兰一脸奇怪的看他,当时是他执意让人把阮明辉送回来,现在孩子没回来,跟她要什么人?
那又不是她亲儿子,她没有理由时刻盯着他。
“我又没看到他。”张春兰懒得和阮老爷子因为阮明辉的事情跟他吵架,这么多年,他们两个因为阮明辉的事情吵过不少次架了。
本来今天心情好好的,结果回家后,这一件两件事儿都令她十分的闹心。
“你明知道小辉今天回来,你为什么不留在家里等他?”
“我凭什么等他?”张春兰问。
“你是他妈!”阮老爷子对她吼道,“你是我娶回来照顾小辉,给他母爱的妈!”
“我不是他亲妈!”张春兰忽然起身,将手中的药罐子摔到地上,双眸瞪着面前的男人,另一只手指着正坐在床上的阮敬说:“你看看你儿子身上的伤,都是你那个孝子干的。”
“你不关心这个在家里的儿子,却总关心那个住在外面的孩子。你天天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看他,他回来看过你吗?还不是我和阮敬一直在家里陪着你?”
“你大儿子打了你小儿子,你就一点都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