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了那么久的神经突然松开,让她一时间恍了神。
米贝啦醒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身旁坐着的不是什么陌生人。
宋宵这些天一没事就会来医院来看她,偶而过来的人还会是池伯才。
池伯才最近有几档综艺节目要上,所以近期会很忙。
许是因为睡了太长时间的缘故,稍稍睁开一点眼睛便会感觉到一阵疼痛,刺疼。
她没什么力气,长久没动过,四肢有点僵硬,嘴唇上湿湿的,似乎宋宵才给她点过水一样。
赵宋元知道宋宵回来了,便给她做了点好吃的,知道她最近在医院照顾朋友,她便亲自给她送了过来。
两人在走廊外面低声聊了一会儿,她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便转身离开了。
宋宵将她送到电梯旁,亲自帮她按了电梯,待电梯门彻底关上才返回病房。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正揉眼睛的米贝啦。
米贝啦的眼睫轻颤了下,听到声音的她侧头,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人。
宋宵怀里抱着一个餐盒,看到她醒了后,连忙快走了两步,将餐盒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很轻地按了一下她的床边,声音是难得的轻柔:“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米贝啦摇摇头,嗓音沙哑,“没事。”
就是有点儿饿。
宋宵看她醒了,按了一下床头的铃,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她做完一通检查,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米贝啦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在医院里住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因为没怎么吃过东西,米贝啦身体虚的不行,而且非常的饿,饿的她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米贝啦盯着宋宵拿过来的餐盒眼睛直放光,满眼睛写着想吃。
“等会儿。”宋宵将餐盒打开。
里面的东西还挺丰富的,有鸡汤汤,还有蘑菇炒肉,小油菜,青椒土豆丝,小米饭汤,还有两个小馒头。
因为维持身材,所以她一般都不怎么吃馒头这类的东西。
宋宵将餐盒摆好,然后弯腰将放在床头柜下边的餐盒拿了出来,将赵宋元刚带过来的小米饭汤分给了她一半。
“医生说你刚醒,近期先吃点清淡的东西。”她将汤分好,见米贝啦一直躺在床上,这才意识到她可能没力气坐起来。
她转头看了一眼床尾,随后放下手中的餐盒。转身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给米贝啦调整了下姿势。她将盖在米贝啦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只盖在她的胸下,然后将她藏在被子里面的手抽了出来,压在被子上。
整理好一切之后,宋宵这才去床位帮米贝啦调整床的高度。
米贝啦被伺候的挺舒服,她微微闭了闭眼,在戏外也享受了一把被伺候的人。
“舒服吗?”宋宵整理好,将刚刚坐的椅子往她的床边带了带,然后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米饭汤,低头吹了吹,这才接着碗递到米贝啦的唇边。
米贝啦看着她的动作很淡的笑了下,然后歪头张嘴,等着宋宵的投喂。
…
吃饱喝足后的米贝啦突然又有点儿困,她往被窝里钻了钻,几乎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
宋宵收拾好东西餐盒,侧眸看着她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声:“吃饱了就睡可是会长肉的。”
“长肉就长肉吧。”米贝啦似乎已经对体重这个东西放弃挣扎了,她的头往被子里缩了缩,过了大概三四秒,被窝里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我吃了两个馒头,已经在长肉的路上了,不缺这一顿觉。”
“……”
她说的有点儿道理,以至于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对了,你最近是没有工作吗?”米贝啦埋在被窝里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听她说,她睡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都是她和池伯才在轮流照顾她,而聂晨因为公司的事情一直都走不开,“怎么你翟易姐也不找你。”
“她找我干什么?”宋宵弯腰将餐盒放回床头柜下,“她巴不得我最近避避风头。”
“怎么了吗?”听到“避风头”这几个字,一直沉默的米贝啦忽然扒开被子,掀开眼皮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问:“避什么风头?你惹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宋宵坐下,很随意的说:“我最近啊,被拍到和池伯才共同出入医院了。”
“……”这个剧情些许熟悉。
“也就是和你当初的差不多,疑似现身医院打胎。”
“……”还真是那熟悉的剧情。
“不过和你还是有些许不同的。”宋宵掏出手机,手指随意的在上边敲打了江西,似乎是在回消息,“网传我们两个在《木棉花开》剧组因戏生情,假戏真做,现在我怀孕两个月,池伯才的粉丝要杀了我。我寻思着,他们指定那个眼睛瞎了,才觉得我跟池伯才因戏生情,假戏真做。要说假戏真做,也得是你们两个才是,你们可是戏中情侣。”
她刻意咬重“戏中情侣”这几个字,示意米贝啦,他们肯定磕错了。
“……”米贝啦盯着她,眨了两下眼睛。
“你别这么看我。”宋宵往后靠了靠,双手环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窗子,抬手指了指窗子上边的那一小盆海棠花。
“看见那海棠了吗?”宋宵抬了抬下巴。
米贝啦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一下就瞥到了窗台上的海棠花。
“池伯才给你买的。”宋宵说:“他说你喜欢海棠花。”
听着宋宵的话,米贝啦忽然垂下眼睫。
“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么喜欢海棠花。”
就像《木棉花开》中的江柔,二十多年过去了,依旧那么喜欢木棉花。
…
阮元处理完星海那边的事情便立刻赶了回来,下飞机已经是凌晨,到家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准备回屋休息。
他刚推开洗手间的门,一出来就看到了穿着睡衣在客厅喝水的阮炽。
阮炽将水杯放到餐桌上,抬眸的时候顿了下,“哥。”
阮元“嗯”了一声,然后走过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阮炽的手搭在桌子上,手指上下挠了好多下,几乎能在桌子上挠出印子来。
她有话想问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感受到她这一动作的阮元放下手中的水杯,侧头很淡的对她笑了下,小心翼翼的拉过阮炽正在给桌子挠痒痒的手,很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温声道:“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永远都不会了。”
他将一切都处理好了。
毕竟是亲人,他并没有做的非常的过分,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很小的教训。
张春兰和阮敬现在在家里面老老实实的,根本不会在有那个闲心思过来了。
阮炽盯着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才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