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的手掌依旧撑在桌子上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上边敲打着,似乎有点儿不耐烦的意思。
“你想在里面,还是在外面?”阮元问。
宋宵想了想才说:“里面吧,我不太喜欢坐外面。”
坐外面容易跟老师有肢体接触,而且容易被老师提问,她才不要坐在外面。
阮元点点头说:“行。”
他的书基本上都摆好了,若是跟宋宵互相搬书的话有点奇怪,于是他让宋宵往一旁让了让,随后将桌子轻轻的往左一拉,给墙边留出了大概一张桌子的位子。
可能是真的重的原因,宋宵的书包并没有因为刚刚的大动静而滑落,依旧稳稳的停留在桌子上。
这一些列动作宋宵没有插任何手,只见阮元微微将桌子一抬,便放进了里面。
摆好以后,他才抽身给宋宵让了位子。
“你先收拾书,我去帮你领一把椅子。”阮元说完,便抽身出了教室。
他走出去后,上课铃便响了起来。
好在那节课是自习,没有老师进来,要不然她这副动静肯定是要被老师训斥了。
阮元回来的时候宋宵差不多收拾好了,就是他的衣服上蹭了些土,额头上也冒了许多的汗。
他将椅子放到她的身旁,随后才懒懒的瘫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倾身往后靠去,直接靠在了施白水的桌子上,让原本正往嘴里送水的施白水直接送了一鼻孔。
施白水骂了一声“操”,随后放下水杯,抽出纸巾默默的擦了擦衣领,又低头擦了擦裤裆。
坐在他前面的阮元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给他倒了歉。
施白水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庆幸他还没有把书从抽屉里拿出来,要不然铁定完蛋。
坐在阮元身旁的宋宵还是有点儿别扭,又是周围人看她的眼光,让她蛮不自在的。
宋宵坐在角落里,低低的低下头,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于是从抽屉里抽出来了一章白纸,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铅笔,慢慢的在纸上描画。
他们今天没什么作业,阮元也没什么事儿干,只是给放在抽屉里的MP3插上了耳机,放起了音乐,顺便将前些日子买的小说拿了出来,光明正大的摆在桌子上,细细的看着。
整整一节自习课,班里都安静的厉害。
似乎只要他们不说话,老师就不会找他们不自在一样。
一节课下来,宋宵的画也画好了,阮元也慢慢的收起了看了一节课的小说,顺便低头将上次月考的卷子取了出来。
阮元侧眸看她,一眼就瞥到了她在纸上画的东西。
很丑,很抽象,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他看着发了会儿呆,“你这技术真不错。”
“嗯?”宋宵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直盯着她的画看才明白他说的是她画画的技术,感受到赞叹的她忽然直起了身子,说话也蛮有底气的:“还可以吧。”
“嗯,这只鸡看起来真不错。”阮元点点头,觉得这个品种的鸡甚是美味:“就是尾巴看起来有点长,要是在短一点就好了。对了,这是什么品种的鸡?下次撺掇我妈买一只,拿来尝尝,”
“……鸡?”
她画了半天的孔雀被人说成了鸡?
“怎么了吗?”阮元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这副画问:“它不是吗?”
“这是孔雀!”宋宵气急败坏的重复:“这是花孔雀!”
“孔雀?”阮元啧了一声,还真看不出来是孔雀啊,“一只缩着尾巴的孔雀。”
“缩着尾巴怎么了!”宋宵撇了撇嘴,没好气的把画往一旁撤了撤说:“缩着尾巴的孔雀也是孔雀,只是我还不会画开屏的,等下次会画了,肯定不给你看。”
阮元:“……”
肯定不给他看?
她是不是说错了,不应该是拿出来给他证明吗?
宋宵微微皱眉,“多好看的孔雀啊,你竟然说它是一只鸡,还要吃它。你没心。”
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