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闵文行并不明白这是兄长把生的机会让给了他,他只是努力记着兄长说的一字一句,乖乖听话。
重宵其实并不在意这两个毫无威胁的小孩,但他并不喜欢做这些事的时候被人看见,这会让他生出一种秘密被暴露在世人面前的感觉,哪怕目击者只是两个年岁不大的幼童。
上玄门虽然是拿不放过一只妖的信念当宗旨,可他杀妖却罔顾人命,这极招人唾弃。
让人忘记的方法有很多,但杀人是最快最简洁,最没有后患的。
“我是南川闵家的人!”闵文律展开双臂拦在重宵面前,只要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能拖住一时半会。
闵文行则是跌跌撞撞地向家里跑去,他抹着眼泪不敢回头。
“我不会把今天看见的说出去,你只要放过我们,闵家会奉上厚礼。”闵文律强装镇定地和重宵谈判,但颤抖的身躯已经暴露他,“我的父亲是闵家这一任家主,而我会是下一任家主。”
他极力表达着自己活着的价值比死了好。
闵文律干咽了咽喉咙,嘴唇已干涩起了一层皮,面前这个人还没杀他,说明是心动了的,他如此想着,稍微放松了一点。
如果想让一个人放弃做某件事的时候,你要把他能得到的利益摆出来外,还要告诉他如果做了会有什么麻烦,证求弊大于利。
那个人才会投鼠忌器,从而放弃。
“闵家人是按血脉传承的,血液中也含有力量,每个族人从生下来起就会把自己的血液供在祠堂,根据特殊方法能看到血液主人死前的画面。”闵文律飞快扫了一眼重宵的表情,他的笑已经冷下来,板着一张脸,嘴角往下垂着,闵文律心中喜悦,看来他还是不想和闵家对上,或者说对闵文家还有一点忌惮。
“不愧是闵家培养的下一任家主,小小年纪口才就如此了的,勇气可嘉。”重宵的嘴角缓缓勾起,但他的肌肉僵硬,这个表情显得他是那么的可怖,“可惜……”
“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了。”
闵文律再怎么稳重,他还是一个和闵文行一样大的孩子,生死面前,他根本无力反抗,脑袋只有一片空白。
要死了吗?是要死了吧。
爹赶过来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他的尸体,娘本就爱哭……
还好弟弟已经跑掉了,好像也不痛了,早知道……
似乎是觉得闵文律表情很有趣,重宵抽出刺入他幼小心脏的剑,微微讶然:“竟然还没死,是闵家血脉的力量吗?果然不可小觑。”
闵文律努力睁着眼睛,视线逐渐模糊,体温也随着失血过多而冰冷。
“你在看什么,放心他也跑不掉的,这里早就被我布下了结界,出不去的。”重宵伸手覆住了闵文律的眼睛。
闵文律瞳孔涣散,瞪着眼,拼尽最后力气也只是发出一个音节,“不……”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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