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去外地的,大部分都死在了路上,山匪强盗只增不减,有些人有钱也换不到一点水,像书里说的易子而食只能说很正常,我们镇也不例外。”
言晚认真听着,旁边小二也一起听着,有时还会给掌柜附和两句,见有人对他说的事感兴趣,掌柜更有说下去的兴致了。
“道长怕是不知道吧,我们镇的荷花那是四季常开,是不是看起来和别的荷花没什么区别吧。”掌柜神秘兮兮的笑了两声,“我们镇的莲花清明的时候是青绿,现在是粉白的,到了入秋就是灰蓝,而寒日腊月则是金莲,但它离了这河回去养着过不了多久就和普通的莲花没什么两样了,不然靠着这奇特的莲花,我们也能发家致富了。”
说着,他还叹息一声。
“这河和莲花的出现也就是在那时大旱那年,有一位妇人刚死了丈夫,抱着孩子在干涸的土地上大哭,她怀中的孩子面色如土,高烧难退,口中喃喃着,渴。
妇人枯瘦,手腕露出的疤痕纵横交错,旧的还未痊愈,又添新伤,细看去才看到那孩子嘴角血迹斑斑啊。”
小二殷勤地为掌柜倒了杯茶,“您喝。”
掌柜笑容加深,给了小二一个满意的眼神,润了润喉,继续道。
“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衣衫褴褛形若枯槁的男人,‘秀娘,你男人也死了,这孩子也活不长了,你总得活命吧,孩子以后总会有的,你不忍心没关系,交给我们就好。’他们一边说一边靠近妇人。”
“这还是不是人?!”其实从掌柜开始讲故事时就回来的魏敛一行人,这才忍不住激动大骂出声。
“小仙长们也都回来了啊,你快去上菜倒茶。”掌柜并可以被打断的不悦,笑眯眯地对小二道,还认可的点了点头。
“确实不算是人了,秀娘一家便是不想与他们一样,为了活命连人性都不要了,才徒遭记恨,更因为只有秀娘家还有点粮食和……小孩。
嗐,她丈夫为了小孩不被抢走,死也暴徒手下,怕也是留不下全尸了。”
掌柜说的时候更多的是唏嘘,而魏敛他们听得却是咬牙切齿。
看见他们表情,掌柜乐了,“各位不必介怀,那也已经是不知几百年的事了。”
魏敛嗓子发涩,虽然知道这故事也不知道真假,却还是觉得十分悲凉,“后来呢?”
“后来啊,秀娘还是没有保住孩子,那两个人抢走了孩子也没要秀娘的命,秀娘疯了,她最终没能杀死那些人,只夺回了丈夫和孩子的些许尸骨。”
“掌柜你不是说愿荷镇的来历吗,怎么说这些?”乐雅面色难看,忍不住开口道。
“别急别急,听我继续说。”
掌柜续了口茶,清了清喉咙,“她把尸骨埋在了干涸的河床底下,自刎于坟前。”
“这太不公平了!那恶人怎么不去死!”一位师弟面红耳赤,是气的,恨不得拔剑而起,去把那等恶徒千刀万剐。
掌柜只是笑,“秀娘的血染红了土,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一颗埋在土里的莲子浸染了,于是就那样长出来了一株如血般妖艳的红莲,河道慢慢浮起了水,而红莲瞬息间如蛛网般蔓延,开满了整条河。”
“哪怕是这条河出现的十分突兀,红莲是如何的妖艳和怪异,但这都成为了救命之源,他们只道是上天怜爱,河神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