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不是想知道司伯伯的事情,想要了解司伯伯吗?
那她都说了,怎么他看着却反而一股不在意,不感兴趣的样子?
孟芙蕖刚想开口去问个清楚,这时,容越已经喝完了手里的雪梨汤,随即将空碗给递了过来。
孟芙蕖一顿,就赶紧接了过来,放在桌上。
这时,容越那冷冷淡淡的声音却又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来了:“再帮我盛一碗。”
“啊?”孟芙蕖手上的动作一愣,随即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刚刚不还她怎么劝都不肯喝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她给再盛一碗了?
心中虽然有此疑惑,孟芙蕖却是不敢问出口的,只淡淡地点点头,应了声:“好。”随即她便又立即给他盛了一碗递过去。
容越接过碗去,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银制的小勺,慢慢舀着,薄薄的唇微微开合,没一会儿,就将碗中的汤再次全部给喝完了。
孟芙蕖接过碗来,悄悄地观察了她一下,见他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便又盛了一碗,递过去,容越又接下。
钟太医说他是上火了,那多喝点儿雪梨汤,就可以将他体内的火气给降掉了。
如此,他也可以少生气了,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就不会拿她当撒气桶了。
想到这儿,孟芙蕖便一碗接一碗的给他盛,容越也不拒绝。
孟芙蕖盛一碗,他便喝一碗,直到小锅里的雪梨汤都快见了底。
容越这才摇摇头,将手中的瓷碗放到卧榻边的木柜子上,摆摆手:“喝不下了。”
“哦。”孟芙蕖怏怏地放下勺子,取过盖子盖上,随即便又听到容越淡淡地开了口,道:“芙蕖,其实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听完后不要太激动。”
“好。”孟芙蕖点点头。
“其实……”想了半天,容越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孟芙蕖说,孟家的人被人暗害,已经全部都葬于火场的事情了。
毕竟,一个跟她已经十多年都没有见过面的司颜凌她都如此在乎,更何况,那孟家夫妇还是抚养她长大的恩父恩母。
这十多年来,她一直跟孟家夫妇在一起生活,那感情定然是十分深厚的。
她若是得知了孟家夫妇已经双双遭遇不测,那心里不知该有多难过了。
所以,一瞬间,容越也有点儿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孟芙蕖。
其实,他也是才刚知道不久。
他是昨夜才听云沉说的。
只是因为孟芙蕖,容越心中多了好多顾虑。
不说吧,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下去,她总是要知道的,等她以后知道了,除了伤心怕还要自责内疚。
说吧,他又怕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
这么想着,容越终是下定了决心,悠悠开口道:“芙蕖,你父母他们出事了。”
“什么?”
“就在你失踪的那几天,你们家中半夜突然起了大火,我留在府中的暗卫们虽然都努力地去帮着救人了,可是他们还是……”
说到这儿,容越有些不忍心再往下面说了:“他们的后事,前几日我就已经吩咐人开始着手办了,如今也都办的差不多了,只等着寻一个好日子便开始下葬了,只是,如今这天气是愈发的炎热了,我怕他们的肉身存放不了多久,所以此事已经耽搁不得了……”
容越原以为孟芙蕖听完他的话后,会哭会闹,谁知听完他这话后,她既没哭也没闹,而且那反应可以说是要多冷静就有多冷静了。
“不是意外,是谋杀。”
孟芙蕖不是心里不难过,而是她要坚强,她要弄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为父母报了仇后,她才有资格难过。
孟芙蕖会这么说,容越一点儿也不意外。
因为他的人已经查出了幕后凶手了,虽然那人这事做的十分隐蔽,并没有亲自动手。
可是他那事情做的再隐蔽,也是留有漏洞的,他的人按照那个漏洞查下去,已经查出了幕后凶手是何人了。
于是,容越点了点头:“是,你猜的不错,此事的确不是意外。”
容越话音刚落,孟芙蕖便急急地开口问:“是什么人?”
“南国镇宁侯。”
“南国镇宁侯?”孟芙蕖喃喃的重复了一句,突然,瞳孔猛地放大。
镇宁侯?
这岂不是司伯伯嘴里说的那个害了她全家,杀了她家几十条性命的贼人?
那个贼人十多年前便残忍杀害了她的父母,如今竟又卷土重来,又再次残忍杀害了孟家的人,真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