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过年也有很多开心的事啊!
三格格被她说的开心了,两根手指头紧紧的勾在一起,跟二格格拉钩上吊,又说过年的时候要一起放烟花。
谁不履行承诺谁就是小狗。
宁樱在旁边,看着两个小女孩手拉着手坐在床沿上互相说话,心里就想着:其实很开心——未必是因为过年。
而是因为在童年,才会有很多开心呀。
……
回去的路上,队伍行进的速度明显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宁樱几乎有一种快速经过各个旅游景点打卡的错觉。
京城里。
四贝勒府
这几天,四福晋都没轻松过,从早上起床便指挥着奴才们团团转,先从正院里大清扫开始,然后就是前院书房、小阿哥们的读书之处。
一个也没漏掉。
四阿哥已经在家书里说了,队伍已经往回走了,而且回来的路上只是走,不怎么游山玩水,也就不耽搁了。
除非必要的宿在行宫。
四福晋这么在心里掐指一算——眼看着四阿哥能回来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她高兴极了。
无论四阿哥对她如何——他始终是她的夫。
她是他的妻。
祖宗面前,他们的名字,始终是要头碰头,脚挨脚的放在一起的。
亲亲热热。
等心底的那个人,也是一种盼头。
……
因为已经到了腊月里,福晋穿戴的越发喜气,被大婢女扶着出来。
她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仰头望着屋檐。
然后就觉得那儿挂着的宫灯还不够合适好看,于是又让奴才们去换。
大格格坐在屋子里,紧紧地咬住嘴唇。
她紧紧的盯着镜子里可怕的自己——鬼剃头,民间都说这叫鬼剃头。
这名字起得当真是形象生动具体——这么无缘无故秃了一块露出白花花的头皮,可不就跟有鬼来,剃了头一样吗?!
“大格格,该用药了。”
一个小婢女怯生生地捧着药碗进来。
大格格自从得了这病之后,脾气就越发暴躁了。
也是,大夫都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治好。
这病不是要人命的恶疾,但对于一个正待婚嫁的少女来说,却比要人命还可怕。
听见大格格没有动静,小婢女只好低声又说了一遍。
她是个老实孩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宋氏才把她调到了大格格身边。
如今,给大格格送药,已经成为下人们之间,公认的一桩难事和苦差了。
谁也不想做这个出气筒。
于是,老实人就被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