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知道了这事儿,又听说花满生的狗哥哥死了,两下里一联想,就知道这一场犬瘟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他更是不大愉快了——福晋好好的,去永和宫讨什么狗呢?
让他府里的爱犬们全都遭了罪!
李侧福晋那边,一听犬瘟这事情,本来二格格还挺喜欢小动物,平日里若是见着了小狗,总会伸手揪揪尾巴,扯扯耳朵什么的。
现在李侧福晋直接下了严令,让二格格身边侍候的奶娘、嬷嬷、婢女、太监们都看好了格格,不许二格格再去碰动物。
脏!
和她想法一样的,还有宋格格。
宋格格从前还会带着大格格往宁樱这儿来串串门,结果一听这犬瘟的事情,想到宁樱这儿也是养狗的,顿时紧闭门院,不让大格格过来了。
虽说犬瘟不传人,但作为母亲,谁又敢百分百地保证一件事对孩子绝无威胁呢?
更何况大格格素来体弱!
……
又过了几天,钱氏偷偷摸摸地过来了宁樱的小院。
她是身份最低的侍妾,宁樱却是正得宠的格格,两下里一比较。钱氏站在院子门口,举步不前,很有点自惭形秽。
正好宁樱从屋里出来,一抬头就看见钱氏正站在那儿。
她笑了笑,就请钱氏进来了。
进了屋之后,钱氏吞吞吐吐、扭捏了半天,终于把周氏的事情给说了。
“是福晋的意思——那身衣裳和簪子都是按照宁格格您喜欢的样式做的,早有准备的,还有那只簪子,也是模仿您平日里的打扮呢,格格您细细一想就知道了,一个侍妾哪里能有那样的好东西!”
钱氏一边说,一边就忍不住伸手挡住了嘴,又放低了语气:“婢妾前阵子才听到周氏亲口说的,说福晋看上了她,如今要抬举她,还想让她肚子争点气,以后给福晋……”
她说到这儿,就连婷儿都明白了。
宁樱低头喝茶,没说什么。
钱氏小心翼翼地瞧了一下宁樱的脸色,苦笑道:“您或许觉得婢妾是嚼舌根子、一味谄媚之人,其实不是!”
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才道:“从前格格赏赐衣料之恩,是把婢妾当个人看的,婢妾每每想到,心里便很是感激!”
钱氏她起身在宁樱面前福下:“格格往后若是有用得着婢妾的地方,只管吩咐!”
宁樱扶她起来,轻轻柔柔地道:“你是比我先入府的,况且从前咱们在一个院子里,大家多有照拂,可别这么说话。”
钱氏握着她的手不放。
……
晚上时候,清扬和婷儿在里屋侍候宁樱洗漱,清扬想到白天里的事,就凑在宁樱耳边道:“格格可不能大意,若是真像今天钱侍妾说的——这周侍妾背后有福晋抬举张罗,那未来的事儿可说不准呢!格格可得趁着如今四爷正喜欢格格,千万抓紧生个孩子,那四爷可就再也丢不下格格了……”
她还没说完,婷儿的声音突然就在旁边响起来了:“不会的!”
清扬往婷儿那儿看了一眼。
婷儿是背对着清扬的,正在弯腰从衣箱里把干净的里衣往外捧。
她虽然背对着宁樱,声音里却信心十足:“四爷是很喜欢格格的,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