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一点。”
宁樱看清扬激动得不行,只好拍拍她的手道。
她一边转身往屋里走,一边对清扬道:“知道四爷为什么会突然到咱们这儿来吗?是因为小馄饨把人家的狗给拐回来了!人家是来找狗的。”
小馄饨摇着尾巴跟在宁樱后面,听到那个“拐”字,有点委屈。
它抬起头,“汪!”地叫了一声——才不是呢!
清扬恍然大悟,托住宁樱的手肘,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踏过门槛,一边就感叹道:“缘分哪!格格,这可不就是老天爷注定的缘分么——格格心慈,救了小馄饨回来;小馄饨报恩,这才帮着格格引了四爷过来!是了,必定是这样!”
……
走出小院,刚刚停歇的小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苏培盛忙不迭地就撑起了伞,追上四阿哥,却被他抬手示意不必了。
春夏之交,雨势亦是温柔——后花园里雨丝风片,抬眼望去,天地间都是一片朦胧的烟水。
墨痕自觉做错了事,一声不敢吭,垂着脑袋,乖乖地跟在四阿哥脚边。
四阿哥的视线扫过墨痕,脑海里还残存着方才瞥见的那一幕:少女低头摸着墨痕的狗头,浑然不觉自己的到来,肩颈的线条优美单薄,纤细脆弱,那双手肤色莹白,手指纤长。
能让墨痕心甘情愿绕了大半个后花园,就为吃一口别家狗的剩饭……确实是双巧手。
第二天,天还没亮,清扬已经几巴掌把睡眼惺忪的老妈子拍起来,又催着婷儿。
几个人忙进忙出,把屋里屋外打扫的窗明几净,干干净净,凡是一时用不上、又弃之可惜的杂物,清扬全部指挥着人用绳索捆起来,扔到后院去了。
至于格格的胭脂水粉、首饰钗环、衣裳鞋子……清扬更是早早准备了出来,就等着伺候自家格格打扮起来。
然后她这一天都竖着两只耳朵。
直到日落西山,也没见到四爷身边任何小太监的影子。
更不用提苏公公了。
第三天,傍晚,依旧如此。
清扬站在院门口:笑容逐渐消失
……
四贝勒府前,暮色深浓。
府门高深、气势磅礴,贝勒府门钉纵横皆为七数。
门前大道上,马车声辚辚,一路辘辘行来,终于在四贝勒府前停了下来。
门口的小太监们正在逐渐点灯,明煌的烛火照亮了贝勒府的前院,四阿哥胤禛动作利落地从马车上下来,一路衣袂微扬,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里间。
洗了手之后,奴才们侍候着四阿哥换下了宫里的衣裳,穿上了夏天里的单薄常服。
进宫的衣裳虽然齐整华丽,却难免憋闷——一穿就是半天,着实受罪。
换好衣裳,在桌案前坐下来,四阿哥脸上的神情才轻松畅快起来。
墨痕听见动静,从外面摇着尾巴就欢快地跑了进来。
看护它的小太监没资格进屋伺候,收住了脚步,躬着腰站在门口等着狗主子。
眼看着墨痕摇着雪白的尾巴,一口气跑到了四阿哥面前。
它伸出小爪子捅了捅四阿哥的腿,接着就把小脑袋贴在他腿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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