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与众人的分润和公账,道理黄大郎也用之前说服众人的道理与万春奴说了,却不想万春奴竟拍手道:“夫君做得对,替天行道也要吃饱肚子!叫妾身想来,这劫取花石纲之功有三,这一是涨了百姓志气,灭了应奉局的威风。二是夫君劫了花石纲,却不是挪做私用,而是散发出去接济百姓贫家,应了替天行道之宏愿。这其三,只怕此役传开之后,天下义士竞相效仿,那应奉局定然焦头烂额,怕再难有胆压榨百姓搜取那花石奇木了。”
黄大郎听了大吃一惊,便问:“唉呀!春奴儿,你怎会有如此见识?”
万春奴却是白了黄大郎一眼,道:“妾在家中也读诗书经史,知专诸聂政、豫让荆轲之义也!夫君如今所行之事,亘古未有,妾身当为夫君贺!”
“亘古未有?”黄大郎听了不解,却问:“这绿林好汉劫富济贫之事多如牛毛,俺这般作为如何敢当亘古未有四字?”
万春奴笑了一笑,道:“这天理昭彰,道法自然,替天行道之说,妾身可是今日才听夫君说道,且绿林好汉也劫富济贫,却也没有如夫君这般公然劫了花石纲,又将奇石花木毁了,以此警示朝廷,涨天下人志气的事例。妾身也算熟读史书,却还真不曾在书中见过这般的义举,说是亘古未有,倒也不错!”
万春奴越说越兴奋,竟道:“夫君不知,妾身自愿嫁与夫君为妾,其实多还是为感夫君两次救下妾身性命,又保了宝哥儿脱难之恩。当初归家之后,爹爹也曾派人打听了夫君的家事,只知道夫君家道中落,公公如今是赶车的掌鞭,虽然舅父乃是黄州主薄,可瞧上去与妾身定非良配。妾身道这救命之恩岂能不报,便也死了心,愿与夫君粗布麻衣,相濡以沫,了此余生也就是了。谁知道夫君家中眨眼之间便赎回老店又设食汇街,夫君又进了学,如今竟然还做下了这般大事,妾身谢天谢地尚且不及,又岂能与夫君恩断义绝?”
黄大郎听了眼热,却笑道:“说了这么多,怎听着是自夸旺夫啊?”
万春奴啐了一口,道:“思来想去,妾身果真旺夫,如何?”
黄大郎便道:“好好!俺便认了你是旺夫,如今你当真是认了嫁鸡随鸡嫁叟随叟,要跟俺这贼……呃!义士,满山走么?”
万春奴便也正色的三指盟誓道:“此生愿随夫君左右,不敢弃也!”
万春奴发了誓,瞧见一旁的冷枝儿还是傻傻模样,便掐了她,冷枝儿忙也举手盟誓道:“姑爷,冷枝儿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