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抬到众人面前凑上前一看,这张制使倒是瞑目了,就瞧见咽喉处只有一条寸长的伤口正好切开了喉结。
“好俊的枪法!”马大碗点了点头,这骑战可不比步战,武艺的水平高下既做不得假也藏不了私,就凭这惊艳的一枪,想来对方就算去了军中,做个校尉也是稳当。
姚榕对死人不感兴趣,对活人倒是兴趣多多,便问那副使道:“如今,副使大人如何打算?”
副使满脸的惶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知道叫人去后队通知,不一刻这负责押送花石纲的应奉局差人全都来了,点算了一下人头,却有二十一个,算上躺着的张制使,共计二十二人。
这些人商议了好一会后,便有一个老差人出来搭话道:“姚押司,如今看来,你我再要结伴上路也是麻烦,但如今道行了一半,却不能将我等弃在这荒郊野岭,至少将俺们护送至固始县城,才算是全了这场情谊。”
姚榕想了想,也道:“就算今夜安稳落宿这周家店,离固始县也还有一百余里,俺等押解夏税可是重差,轻易不可出了差池,况且也不知这伙贼人是否人多势众,好生为难啊!”
那副使听了,便忍不住道:“当初结伴时便说好,只要到了寿春,与你等的劳碌行脚钱便不会少了,如今这才行了不倒一半路程,遇见了一个独身剪径的蟊贼,押司便要打退堂鼓,莫非是欺俺太师府无人么?”
姚榕一听,忙笑道:“岂敢岂敢!这天下虽大,谁又敢欺了太师府的人?副使先消了火气,听俺的打算如何?”
“道来!”副使原本还有些白的小脸,只为刚刚几句话便红了,此时想来这太师府的人里最大不过就是太师了,谁又敢欺太师府无人呢?官家算不算?可若是连官家都不怕的贼人要来相欺,又该怎办?
姚榕便道:“副使也该明白,贼人可是亮明旗号奔着应奉局的诸位而来,俺等弓手民伕都是劳力苦人,解送这官府赋税只为拿几文行脚钱,若是真遇上大队贼人攻打,只怕遮护己身都难,更别说遮护各位了。再说这税银有失可是牵连三族的死罪,若再因各位运送的花石有了折损,只怕人心不服啊!”
副使听他这番话里缠绕,便喝道:“呱噪!实说打算如何?”
姚榕便正色道:“就依方才那位所言,俺等必定与副使结伴去到固始县。只不过,这接下来的路途,却请诸位领头先行。若是贼人叫副使杀退,倒也好说,倒了固始县下官一定摆宴请罪。”
副使一听脸色就变了,喝道:“若是俺等不愿,如何?”
姚榕可是不傻,冷笑道:“也不如何,俺便只能与副使分道扬镳,领着人马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