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连甲眯着眼睛,回头看向了于丰:“别接。”
于丰知道丁连甲什么意思,历来他们出来挣外快根本不会签自己名字,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也可以说自己根本没听过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以此逃过一劫。
秦归晚心中冷哼一声,心道:“这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个牌坊。”
于丰将电话挂断,直接踹到了兜里。
“我们——”刘海霞还没开口,电话铃又响了。
“接吗?”于丰笑容不变,将电话递给了丁连甲。
“不接。”
“……万一有什么急事?”
听到这话丁连甲沉默了下来,他思量了会儿后接过电话点了接听。
“喂。嗯——已经完成了。对,我不签字……”
不知道二人说到了什么,丁连甲一下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直接大声吼了出来:“他娘的!你过河拆桥!”
秦归晚一愣,心中百转千回似乎明白了什么了。
“行,今儿我们合作最后一次。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罢,丁连甲狠狠地挂了电话,往书桌上一拍。
于丰笑得红光满面,秦归晚低着头后退了一步。
丁连甲狠呼了口气将钢笔拿起,随意地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后将钢笔直接砸到了墙上,黑色的墨水溅在了到处。
“秦归晚,这次算你幸运。”
……
主说:不可杀人。
末日的审判,各人要站在上帝的宝座前受审判。有得永生的;有被扔到硫磺火湖里的,就是永死。
主说,要爱惜自己的生命,爱惜所有生灵的生命。
朝槿躺在荒无人烟的荒漠上,身下灼热的沙子烫地她皮肤发疼。她抿了抿自己干涸地发裂的嘴唇,费力地举起手,用满是针孔且瘦弱地,只有骨头的手,圈出了一方天地。
她望着手正中间圈出的太阳,咧开嘴笑了。
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
“……不是自杀。”
“神爱世人——愿您可以背负我的重担,可以拯救我,赦免我的罪责——若我不活着,我将永远无法得救,永远无法感受到永生。”
说到这儿,朝槿艰难地咳了咳,许久没喝水的她感受到了嗓子如撕裂般地疼痛。
“我的身体已经充满污秽,我的精神凌驾于我的身体,信徒翼希您——可以恕我。”
“Amen。”
颤抖地手终于没有力气落了下来,朝槿微微提了提嘴角,过往普通电影般一幕幕出现在她眼前。宜嘉别扭的关心,习镜温柔地笑,师父严厉的语气……忽的她有种不安,就是那种有事情没有做完的不甘心。
宜嘉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吗?习镜今后会好好生活吗?师父会原谅自己吗?
会吗?
“会的。”心中传来一个声音。
朝槿闭上了眼睛。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