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弦失落道:“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可是根本追不上疫病散播的速度,短短五个月已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怕是这里和江州都保不住了。”
江醉瑶不由心头一凉,凭她对疫病的认知,想不到会是什么病会如此可怕。
秦南弦随即说道:“而我们现在要走的,就是穿过这些疫地,去江州。”
不安的咽了口吐沫,江醉瑶不知该怎么回话。
“怕了吗?”,他淡淡的问着。
怕吗?当然会怕。
秦南弦朝着江醉瑶安心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遭必是要走的,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
说完这句话,秦南弦便离开了。
关门的脆响传入耳畔,江醉瑶面带愁容的软在椅子上,她还哪里睡得着。
翌日,果真很早,早到天还没大亮,江醉瑶便坐上了马车。
马车走的不快不慢,本就睡得很少的江醉瑶,一路都睡着,秦南弦也不打扰,毕竟怀着身孕的人要多休息。
直到午时,马车在林间小作停歇,江醉瑶醒了发现马车是停的,撩开车帘一看,秦南弦正和秦风在外面。
下了马车,秦南弦朝她招了招手,走过去一看,不知从哪里寻的鱼,一行人起了火堆正在烤鱼。
秦南弦递给她一条烤鱼,言道:“秦风刚抓的,尝尝吧,很鲜。”
接过烤鱼,江醉瑶咬了一口,咀嚼几口便觉腥味儿打嗓,根本无法下咽,而且腥得她忍不住的连连作呕,转身跑到树下一顿呕吐。
秦南弦赶紧走了过来,问着:“怎么了?”
江醉瑶赶紧将鱼还给他,排斥的摆着手,厌弃道:“太腥了!呕……呕……”
秦南弦轻拍着江醉瑶的后背,直至江醉瑶吐到眼泪横流方才好转,整个人瞬间就虚了不少,只能坐进马车里。
喝了几口水,江醉瑶算是完全没有任何胃口了,孕吐是最难受的,只要闻到身体排斥的味道,便会呕吐不已。
秦南弦上了马车,递给江醉瑶几块饽饽:“吃这个吧。”
江醉瑶摇了摇头:“不想吃。”
“接下来还要赶路呢,不吃怎么行?”
“我现在只想吐,根本吃不下。”
看着脸色苍白的江醉瑶,秦南弦也不强求,只将食物放在她的身边。
其实秦南弦想问她,为什么明知自己怀着身孕还要答应太后来北辄,但想想却没问,毕竟此时此刻这样的问话已然毫无意义。
他虽担心江醉瑶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撑到北辄,可他也没有办法让江醉瑶不去。
他同情江醉瑶的迫不得已,但却也坚持着自己所谓的使命。
所以,他只是无声的下了马车,嘱咐着秦风驾车小心些,避免颠簸。
填饱了肚子,马车继续前行,去往一个江醉瑶不曾预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