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苍云,你和琴歌,再无可能了。你这几日便不要再来知琴阁了,不见她,她也不再见你,我会照顾好琴歌,等她醒来,让她自己决定去留。我想,她虽会怨你,但终究不会恨你的。”鹿鸣说着,虽然他不能完全代表琴歌,但希望最后与苍云的道别让他能心安,自此,无恨,也再亦无爱。
苍云没有说话,两人走着便到了松墨的住处。
鹿鸣推开了门,进去找松墨问药方,苍云只是站在院前的玉兰树下,不再见琴歌?是啊,他也再无颜见琴歌了。
鹿鸣回到知琴阁,又叫来陲渊老者和晚晴,说了离开的事宜,二人都同意了。
入夜,鹿鸣在玉兰宫门口等湛璃,两人前往知琴阁。
“湛璃,我们明日便离开吧,还望涵泉能够顺利将余飞带走。”
当晚,几人计划周密,涵泉当晚夜里便带走余飞,鹿鸣,笙潇,陲渊老者,晚晴四人带琴歌在第二日清晨乘极光白羽离开玉兰宫,去玉兰城外与湛璃三人汇合,然后再一起前往无忧谷。
商定后,湛璃先行离开玉兰宫,回去与涵泉商量,笙潇和晚晴也在知琴阁收好了行李。
夜深人静,苍云站在自己院子的阁楼上,无法入眠。
从阁楼上飞下,出了院子,朝知琴阁方向去。行至半路,又忽然想起鹿鸣所说,以后不要再去打扰琴歌,不再相见,无爱亦无恨。
苍云突然感觉心中绞痛,他停下了脚步,心中堵塞,一时难以纾解。
他又调转方向,去马厩牵了一匹马,朝着玉兰宫后山而去。
一路骑马快行,在黑暗的林中奔驰着,直到半山腰那株榕树下,苍云停了下来,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苍云站在石台之上,望着那古老的榕树,上面挂着的那些美好的祈愿,他闭上了眼,想起了与琴歌第一次来此地时的情景。
“琴歌,你有什么愿望吗?”
“嗯?”琴歌回头,苍云想起自己那时拿着红色布条望着她,琴歌的眼中闪着最美好的光,天真烂漫。
“我也可以写吗?”琴歌期待地望着他。
“当然。来这边!”
苍云想着琴歌的笑,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笑容,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只要她笑了,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笑。
“苍云,你写了什么?”琴歌偏着头问苍云,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
“不能说哦,说出来就不灵了。”苍云想起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情,那一刻他忍不住心中的情愫,就伸出手摸了摸琴歌的头。
“这样啊……”苍云记得琴歌突然一下子红了脸,带着少女的娇羞,那时他便想立刻拥她入怀里,但他克制住了,他与她比肩而立,享受着山间的清风。
想着,回忆着,苍云感觉泪水浸湿了眼眶,他脚下发力,往上一跃,直直地朝着榕树而去。
再次落地,他的手中,拿着两根红色的布条,他缓缓地将手中的布条反转过来,在清亮的月光下,那两张布条上,写着相同的二字。
“云歌”
苍云跌坐在地,在这无人的深夜,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