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中迎亲的鼓乐声渐近,一队人马匆匆而行,最前头几匹黑色骏马开道,马上的几位黑衣人脸色沉重,看那模样不像是迎亲的倒像是送葬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间那顶纯白色的花轿,轿顶上还环绕着几圈白色绢花,仿佛抬的不是新娘而是棺椁。
轿子后跟着吹吹打打的鼓乐队,欢天喜地的迎亲鼓乐在夜色中回荡莫名中有股冷意。
听见迎亲鼓乐到了门前,太傅梅云绍府上的大门打开缝隙,两个家丁抬张太师椅出来了。
太师椅上端坐位身穿嫁衣的女子,俩家丁连人带椅往门前一放:“九小姐在这儿了,你们接走吧。”
说完俩家丁像见鬼般连连后退,很快就退回到梅府大门内。
“砰!”梅府大门关闭声回荡在夜空中异常清晰。
太师椅上的女子手腕及脚裸处捆着绳索,她盖着红盖头低垂着脑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处于沉睡中。
鼓乐声这么响亮都没有吵醒她,战王府迎亲队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估计是被下药了。
最前头骑在高高骏马上的黑衣少年手一挥,立刻有人上前将太师椅上那女子塞入白色轿子中。
抬头看看天色,黑衣少年一声令下,迎亲队伍立刻掉头离开梅府朝战王府方向行进。
鼓乐声消失,梅府的家丁从门缝中瞄了一眼回头禀报说:“老爷,走了。”
梅云绍抹了把冷汗:“走了好,人交出去了,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老天爷保佑,幸好还有这个小贱人。”梅夫人双手合十庆幸着。
白了自个的夫人一眼,梅云绍若有所思地说:“十五年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女儿,他倒是神通广大。”
“若不是王府的人指定必须居住在东侧的小姐,妾身也不知道。”梅夫人看了看梅太傅:“老爷,您可别怨我,当年那娃儿都断气了,谁知她还能活着。”
梅云绍叹息一声:“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怨了,这也是那什么汐的命?”
“没错,这是曌汐的命。”
“走了,没事了。”
……
梅府的少爷小姐们幸灾乐祸七嘴八舌地说着,未出阁几位小姐暗暗庆幸还有曌汐这贱人存在,大家跟在梅太傅身后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坐在轿子内的曌汐低垂着脑袋,娇躯摇摇欲坠。猛地睁开眼睛,她有些迷茫,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东西盖住自己的头脸?咦!怎么自己的手脚还被绳索绑得紧紧的?
曌汐微微笑,转眼间解决了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随手扯下挡住脸的东西扔在身旁。
弯下腰曌汐割断了脚腕处的绳索,寒光一闪手中的刀片被她妥妥收回手腕,看起来就是个精致的银镯子。
眨了眨眼睛,曌汐低头发现身穿大红色嫁衣,刚才随手扔在旁边的是红盖头。
打量这狭小的空间,看来自己还真是上了花轿。回过神来,端坐在花轿中,曌汐笑了。